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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池塘里本来养着两条小金鱼,那是我妈送我的八岁的生日礼物。我妈拿给我的时候它们还在小鱼缸里,但我不想它们被关在小鱼缸里,于是我妈立即吩咐工匠建了一个池塘。池塘有四个平方,但只养着两条金鱼。我每天都会陪它们玩儿一会儿,有时候还会带朋友来。我把它们第一天来我家的日子算作它们的生日,每年那个时候都会邀请好多朋友来参加我的小金鱼的生日宴。
但今年我十八了,我被关了八年,池塘里也空了八年。
“哥哥,你能给我签字吗?”
我看着眼前长高了许多的小孩儿的嘴唇判断他说的话,看清了他的意思,但我并不想理,我把他推出房间,锁上门,尽管我是聋子,但看不见人明显更清静了。
家里人几乎不怎么跟我说话,我也懒得跟他们说。我被关着出不去,每天有不同的家教老师来家里给我上课,他们用的都是手语,但我不喜欢看他们的狗爪子在我面前舞动,所以我总是会把他们赶出去。每到这时候付一瑂就会保持良好的教养给那些人道歉然后等他们走了再叉着腰破口大骂我一顿,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她骂爽了才会停。
我的房间在楼上,几乎不下楼,那个小孩儿的房间在我对面。别墅很大,整个二层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但他却经常来我这里。每天换着花样找借口要在我房里呆一会儿,却不碰不摸只是站在那儿盯着我看,我烦死了那种打量的眼神,他简直跟他妈一样烦。所以我每天也会骂他一顿,但他显然更缺心眼,被骂了也不哭也不告状,只是看着我笑,好像聋的人是他,而张牙舞爪的是我。
去年生日的时候我妈之前的月嫂也来了,我和她以前关系还挺亲近的,因为她对我妈和我都很好。我没有管院子里的其他我爸的“贵宾”而是只拉着她来了我的房间,我想跟她说会儿话,因为我最亲的人好像只有她这个外人了。但她却一直拉着我哭,说很心疼我,最后走的时候还递给我了一张银行卡,说那是我妈留给我的。
卡里有十八万,到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我爸又请了好多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所有人都相谈甚欢,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主人公露没露面,但正好也方便了我趁乱跑出去。
“哥哥,你去哪儿?”
真是疯了,每到关键的时候总能碰见这个蠢货。我刚翻出围墙就看见了他,他手上拿着玻璃珠,眼睛跟玻璃珠一样绚烂,但我讨厌所有绚烂的东西。我没搭理他,因为我听不见,所以尽管他在后面怎么喊我我都熟视无睹。
我很顺利地跑了出来,在银行查了账取了两万买了去加州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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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家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
今天是我后妈带来那弟弟的二十岁生日,我站在别墅大门口听着那些大腹便便的人对着我爸拍马屁,扯了下嘴角尽量装得像个绅士一样跨步走了进去。
“爸。”我喊了一声。
大厅里所有人都皱着眉看着我走过来脸上满是疑问,除了一个人,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喜。
不过我没把目光多余停留在他身上,毕竟我的目的并不是他。
“爸,”我走到我爸身边又笑着喊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以前我外祖父身边的狗腿子——郑汉青,微微欠身喊了声“伯父”。
郑汉青脸上的震惊不亚于我爸,因为我应该是个已经死了的人的。
八年前我翻墙出走后,我后母就散布谣言说我已经死了,死因是跳楼,因为她的儿子亲眼看见我翻墙的。
“小慈?”郑汉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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