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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越想头越疼,越想心越慌。那么多事儿都是他眼看着发生的,却猜测不到会是这种结尾。魏源啊魏源,你为他这算是什么?到头来你又能得到什么证明什么?
"你丫没事儿吧?"苏宇叼着烟立在祁明眼前的时候,只看到了祁明一脸失神的模样。他着实有点儿慌了,这样的祁明实在
"手术还在继续?"
"嗯,又不是摔一跟头划一口子,等吧。"苏宇尽量说的轻松。他整个人也给累得不善,忙前跑后累,心更累。他的焦急一点儿不亚于祁明,但他知道,他还是得在他面前强颜欢笑,要不大家只能一起陷入无边的绝望。刚刚在那些印着密密麻麻的字体的纸上签字的时候,他感觉他签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祁明抬头看了看苏宇,黯淡的黑夜中,他离他那么近却也依旧模糊。就像这些不算短暂的日子中,他跟魏源如此贴近却也不懂得甚至不完全了解他。
"明儿,进去吧。"苏宇伸手胡噜了一下祁明柔软的头发,"咱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
"我心慌。"
"那我给你说俩笑话儿?话说有一天"
"苏宇,你让我安静一下。"
"我也想安静,我"
"我知道你越紧张话越多,跟我说实话魏源他"
"他挺好的,真没事儿,我就是我这不是最近没啥说话的人么我,我就絮叨絮叨,我"苏宇越描越黑。
"是不是很糟?"
""
"致命伤?"
"我去叫高湆过来陪你一会儿,还有些手续"苏宇转身想走,烟头弹了出去,在夜色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像陨落的流星最后所走过的轨迹。
"苏宇!"祁明猛的拉住了苏宇的手臂,"算我求你了,告诉我情况到底你们为什么都不说?"
苏宇拿开了祁明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抬头仰望着越压越低的夜幕,"唉,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咱去游泳么?就是那次摸你那钥匙。"
"记得,更衣室的号码牌跟钥匙我一起挂手腕上了,结果绳子断了"
"那次我还以为我会死了,我没想到脚会突然抽筋儿,是魏源把我从水里拉起来的,再呼吸到空气的刹那,我觉得那一刻世界整个不同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死而后生么?"
"我想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放心吧你!"苏宇笑了,几乎是放声大笑。
"这话对你适用,对他不适用!"祁明鼻子都快给气歪了。
"我妈跟我说过这么一句,人活着就因为一口气儿,一个念性儿,只要他还有没达成的念性儿,他就死不了。"
"苏宇你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
"那证明我还想说点儿什么,我要彻底灰了,我就不说了。"
三个人在医院几乎坐了一整夜,期间喝了无数杯速溶咖啡。高湆一直握着苏宇的手,苏宇一开始抽出了几次,后来也就懒得跟他挣拨了。天快亮的时候,他靠在了他的肩上,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
祁明一刻也没有合眼,一直盯着手术室外的那盏灯,可它一点儿都不配合,愣是不灭。
高湆安慰他说,这是好事儿,要是推进去就灭了你就哭吧。放心,这说明还有拾叨的前景,要不医生这么敬业干嘛?
四点多的时候初匀打过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儿。不谋而合的,俩人都在医院,只是地点稍有变化。
祁明从电话中得知了初家的一团混乱,他本想安慰一下初匀,可却想不出怎么一个安慰法儿,他自己这边比他那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匆匆说了两句之后,他们就收线了。反倒是初匀安慰了祁明一番。
祁明觉得他说了那么多,只有一句话有用:你又不知道阎王爷的帐本儿,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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