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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示威（第1页）

浓烟依旧，老法师的笑声却悄然消失。到了这时，那边的蒙面女子才好像如梦初醒，慌忙把手按在把位和琴弦上想要先制人。而形形色色的怪物们也都被老法师解除了隐形术遮蔽，嘶吼着展开了攻势。

“如今的现实生活扼杀了我曾经的梦想，爱有多么愚蠢，希望有多么飘渺，而这一切都将在坟墓中迎来终结！”蒙面女子的歌喉出乎意料地动听，尼德本来以为她的身躯也早已经被负能量浸染得趋于朽败和枯萎，毕竟与不洁的往生者为伍，对生命的伤害总是很大的。却没想到这歌声有如婉转动听，只可惜，这样的乐曲并不适合生人聆听，尽管拨弦的旋律还没有跟上，但仅仅只是几句唱词就已经让尼德四肢冰冷、手足颤了，这不仅干扰了他的正常运动和力，也使他感到无穷的恐惧和忧虑，极大地损害了他的反应能力。

“天主你应受一切纯洁和神圣的赞扬！愿众人永远赞美你！一切秽恶之音都难入你耳。”早有准备的白袍老者轻轻地举起了手里的牧杖，随着祈祷词的念诵，乳白色的光晕微微闪过。才刚刚响起还未来得及形成乐曲的琴声，就如同被老猫捉住的夜莺一般戛然而止。无论那蒙面女子如何拨弄琴弦，她和她的琴都不出任何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归于了寂静，只要白袍老者口中的赞美诗还在不断地继续。

“唯有上主能赏赐各种恩惠，他愿举扬的就举扬，他愿压伏的就把他压伏到阴府的底层。”明亮的白光从白袍老者胸前的徽记中放射而出，种种恶鬼魔怪也在这白光下畏缩不前。而后方披着统一制式盔甲的战士们也已经组成整齐的阵列，纹丝不动地站立在白袍老者身后，养护得当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配合上白袍老者自身的装束和气质，好不威严。

“唱的不错，但是这毫无意义！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堕落者，尝尝我的破邪奥法！”可能是台词太过冗长的缘故，少女沙耶不仅出手慢了不少，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就尼德而言，根据晃动的幅度和他个人的经验来推断，少女也许只是太过愤怒了。不过沙耶的法术还是相当有力的，数颗以魔法能量构成的飞弹从她的指尖成型，在被灌注了神圣能量后形成了蓝白色的能量箭矢，在巨大动能的推动下，笔直地击在了试图逃走的蒙面女子身上。

饱含着善良阵营崇圣力量的神能显然对蒙面女子有着巨大的威力，仅仅是这一个法术就将她击成重伤，抱着鲁特琴无力地摔倒在地。

“沙耶，分得清这些怪物吗。”白袍老者停止了吟唱，反倒开始慢条斯理地问起了少女问题，好像只是带学生外出游历、收集标本的博物学者，完全不担心这些怪物的事情。

“当然分得清楚啦。”少女不悦地嘟起了嘴，由于淡粉的唇色，模样反而显得更加可爱。而且沙耶的嗓子也很不错，软糯的声音扣人心弦，即使在微嗔的时候都很悦耳：“我才不是维罗妮卡那个笨蛋呢，法罗爷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好好，你分得清就好，法罗爷爷年级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这些怪物爷爷也有些认不全了，沙耶你能给爷爷说说吗？”白袍老爷爷法罗倒是脾气很好，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请求着小小少女。不过看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样子，年纪太大这种托词显然只是在骗傻瓜。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啦。”沙耶拉开了洁白的裙角，踢着鞋尖就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怪物的身边。“法罗爷爷你这次可要听清楚了啊。”

“这是骨偶，骨偶是以鲸骨和鲸牙雕成，专门用来谋杀创造者的敌人用的小型构装体。骨偶根据其构造有各式各样的外表，但每个都有巨大的双颚和附有适于游水的手足的小身体。骨偶一般高2尺，重3o磅。骨偶的制造一定要在秘密中进行。万一有其他人现了制作中的骨偶，这次制作就会立即失败。作为创造的一部分，创造者会邀请或是引诱一个灵魂进入骨偶。通常，骨偶的意念来自死亡的小孩或是其他小型类人生物，新容器和其前一个身体的相似给了这种生物在其他构装体上罕见的6地和水中度。这个被困住的灵魂也是为什么骨偶如此凶残好杀的原因。”

沙耶闭着眼皱起了眉头：“骨偶的创造者可以在骨偶的咽喉放置一个生物的血液、毛或是其他生体部位。从此，骨偶永远能知道那个生物位于哪个方向，并且能够更快觉它的目标而在前一个目标死亡之前，不能替换骨偶的目标。同时，骨偶还可以铭刻一些创造者法术在身上，它们剪刀状的上下颚也很危险。”

少女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偶还不断在进退维谷的移动中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它看上去是由精雕细琢的骨头所刻成的。

“而这个……”少女又走到另一个怪物身前，她高举着的白皙手腕上的闪耀银手镯显然吓到了这个怪物，但又被先前的圣光所迫，无法逃离，只能出低低的呜咽声。而少女则带着厌恶和憎恨的眼神凝视着它，再一次张开淡粉色的樱唇……

“法罗爷爷，我都说明白了吧。”少女开心地转回身，裙摆随着身体的晃动高高掀起：“这次我们又消灭一大群不洁者啦，可惜让那个狡猾的纽斯特跑掉了。不过没有关系，我下次一定会抓住他的。”

“哈哈哈，当然啦，沙耶是最能干的特别搜查官了。”白袍老爷爷法罗一边笑眯眯地回应着少女，一边笑眯眯地举起了牧杖：“尘归尘，土归土，愿圣光护佑着你们。”

澎湃的正能量涤荡而过，怪物们的躯体如狂风中的沙土一般迅瓦解着，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化为了虚无，只有满地的尘土还能证明它们曾经的存在。

白袍老爷爷法罗持杖伫立，微笑着弹了弹长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少女沙耶两手拉着裙角不知是在想什么心事，在半开放式的破旧木屋里慢慢踱着步。后方的卫士显然也是训练有素，依旧只是沉默地站着。而尼德则跟着法罗呵呵笑了起来。

尼德以前当渔霸卖鱼的时候，也是这般操作，给那些原来的商贩详细地讲解那些大鱼的特点习性、捕捞方式和吃法，特别是着重渲染这鱼是如何狡诈、如何壮硕、如何难抓，如此种种无非是想引起人家的重视，好提高报价。当然，诚实的尼德是从来不说假话的，也不敢强买强卖，些许溢价都是语言沟通和商人理解能力不佳导致的。现在这一老一少拿这种方法来对付尼德，结合之前这些人的对话，想必他们一定是有求于他。那尼德自身的地位岂不是安若阿尔卑斯山，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就是绝对安全的形势，同时也造成了一个比较顺利的开局，他又怎能不笑呢。

就在各怀心思的双方纠结着出价的时候，怀抱着鲁特琴的蒙面女子终于摆脱了法术的束缚，艰难地第一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