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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剖心（第2页）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送你回金陵的那条船上。”

沈清玥屏息凝神，认真听着。

“当时我跟你差不多大，才十六岁。

“那时我父母皆已故去，我要科考，很需要钱。听说裴佑在物色去金陵的人，便去求他，一趟可以赚几十两银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裴知晏影响，沈清玥竟然没忍住出声调侃：“原来你那个时候就会求人了。”

裴知晏低掩的眉睫轻轻一挑。

沈清玥后悔不迭，感觉自己真是近墨者黑，怎么不知不觉就学起了裴知晏的做派。

她生怕他就“求人”二字发散，立刻问：“然后呢？”

好在裴知晏没发展这个话题，接着说：“我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跟那些小厮比起来自是厉害些。裴佑也不傻，那一带当年不时有水寇出没，他自是选了我，又重金请了一堆镖师保驾护航。毕竟你也知道，首富家里多有钱。”

沈清玥忍不住一笑。

“我跟着一路去了金陵沈家，也算是涨了见识，门庭之富贵只怕京中也无人能及，连招待我们这等下人喝的水都是从城外的山泉运来的。

“其实我是有些不屑的，觉得沽名钓誉。

“后来我见到了沈家那位小姐，更是很不喜欢。”

“……”他叫她沈家那位小姐？还不喜欢她。

沈清玥一怔：“为什么？”

裴知晏平声道：“第一次见面，她太过少年老成，庄重守礼，脸上毫无失去父亲的悲痛神色，反而一脸笑容。我在想，她还算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