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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陳辭坐在長廊上,看著她倆忙活了半天,堆出來一個半人高的……狗?
那玩意甚是醜陋,季陳辭竟被勾起幾分興,他踱步上前,想辨別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見他靠近,時聆忙指著雪堆炫耀:「看我們堆的雪獅,好不好看?」
雪獅……?
季陳辭視線落在它上面,那張不怎麼圓的臉上露著傾盆大口,頭頂是密密麻麻的雪團。
身子是僵硬的形狀,完全沒有曲度可言,四條腿有木棍那麼粗,爪子卻只有饅頭大小。
唯一正常的,就是那兩隻眼睛,深淺相同,一看就是用手指戳的。
良久的沉默。
他看著那個稀奇古怪的「雪獅」,艱難開口:「還行。」
「什麼叫還行?」時聆並不認同,「看這恰到好處的身形!」
敘兒實在是夸不出口,拉住時聆小聲道:「行了行了。」
時聆捏捏凍僵的耳朵,囁嚅兩聲:「挺好看的啊……」
三個人站在庭院裡,男孩背著身看不清神色,女孩們手凍得通紅,低著頭好像不太高興,中間還立著一個用雪堆出來的奇怪東西。
君夫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這是怎麼了?」她含笑問道。
見到君夫人,時聆眼睛發亮,一路小跑過去:「夫人您瞧,這雪獅堆得如何?」
說完,她還強調:「我堆的。」
原以為君夫人會給個面子,卻不想她盯了會,實誠道:「難看。」
「啊?」時聆耷拉著臉,神色戚戚。
素裙微動,君夫人停在雪獅前,撩起衣袖,從手腕處摘下一個小巧的金鈴和幾根彩線,點綴在雪獅脖子上。
欣賞片刻,她滿意道:「瑕不掩瑜。」
以為是在誇她的雪獅,時聆面上浮現出喜色:「嗯!」
君夫人指著金鈴:「瑜。」
修長勻稱的手又沿著雪獅的輪廓,在空中比劃了一圈:「瑕。」
時聆:「……」
…
「阿嚏——」
「阿嚏——」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時聆和敘兒捂著被子,鼻尖發紅,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
悠閒日子過久了,時聆竟忘了她現在是人,也會患疾難受,在雪中玩了整天,次日便覺得身上不舒服,想必是感染風寒了。
她自己染上也就罷了,還連帶著敘兒一起,實在是過意不去。
端起面前的碗喝了一口,苦到難以下咽,時聆皺著臉,表情猙獰:「這藥怎麼這麼苦?」
「總比難受好。」敘兒捏著鼻子,將藥湯一下子全灌到嘴裡。
只聽「砰」的一聲,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少年手中拎著食盒,踢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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