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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你會邀功,暗示我誇你。」畢竟他一直都不太需要臉皮這個東西。
「被你發現了,」許弭輕笑,打著方向盤調整路線,「不過這會兒,還是要點臉,不好說太多。」
「怎麼?」程玄度的注意力從手機上被拉回,歪頭看他。
「怕你哭。」他專注著前方,這一句實在輕得過分。
可這世上,有太多事因於偶然。
就像一個沒人在意的火花,突然迸濺到了那早已乾枯的荒原。
就像寂寥的深夜,突然綻放出了一朵耀眼的煙花。
無疑是要點燃起什麼。
可這樣的狀態下,她無法再插科打諢,也說不出一句狠話。
好在她的身體從來都不會讓她難堪太久,肚子咕嚕一聲,從一個尷尬,悄然到了另一個尷尬。
雖然他沒說什麼,可程玄度還是感受到了許弭的笑意。
車剛好停下。
看了眼窗外,竟是那條老巷子。一路上都在忙著回消息,都沒有注意到。
「我猜你也沒吃東西,吃點喜歡的,心情會好點吧?」
感動,但不願表現出來。別彆扭扭地跟在身後,「都凌晨了,應該都關門了。」
許弭慢吞吞地走在前邊,她在身後跟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想像到,一定又是,臭屁還帶點驕傲的模樣:
「我能帶你過來,就說明還在營業。」
……
夜深了。
老闆打著哈欠,見兩人進門,又一秒鐘清醒。這次換成了許弭點單,輕車熟路的。
付過錢,等候的間隙里,許弭離開了一下,說去隔壁便利店買點東西。
看到是熟人,老闆不免起了八卦,問她,「你男朋友啊?挺好一小伙子。還專門拜託我,要我今天晚點關門,說和你吵架了,要來哄哄你。」
明明是謊言。
可她卻分明察覺到,臉上的笑慢慢僵住了。
辣椒的香味混合著骨湯飄入鼻腔。不知道是不是花椒味太濃,嗆得鼻腔有一種怪異的感受。大腦也是嗡嗡的。
慌忙拿了張紙巾捂住了鼻子。
老闆還在斷斷續續,「過日子嘛,就是這樣。今天吵完明天和好。小伙子人不錯,有誠意也知道心疼你,可別錯過。」
「在說什麼?」許弭慢吞吞地回來,順勢給她的手心塞了一瓶牛奶,還是溫熱的。
「沒什麼,」程玄度看了眼手中的牛奶瓶,最外面的封口塑料圈已經被去掉了,打開會容易很多。
她有力氣,以前也經常幫別人徒手開罐頭瓶,從來不在意這些。可即便心如磐石,還是會被微小的細節打動。
「去買什麼了?」
她只是隨口問,想趁機轉移尷尬。
許弭揚起手中的購物袋,語氣帶著幾分驕傲,在明晃晃地討要獎勵,「去買了你說的老汽水。」
嗤的一聲,像是汽水被人打開,一連串的氣泡在心口泛濫。
程玄度移開臉,照舊給打包好的麻浪燙加小料,還是忍不住問,「買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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