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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他的意儿,终于有了他的孩子……
而玉婉想起刚才宸贵妃的为难,心里不免有几分不快,就抽出了手退了一步道:“皇上,您今晚要召哪位娘娘侍寝?”
李泽轩嘴角轻挑,转过身来看着她温柔地道:“你这是在跟朕置气吗?她们都是朕龙潜时便跟在朕身边的女子,就算没有情,也有情分。”
玉婉心中一软,轻轻摇了摇头:“婉儿怎敢和皇上置气?只是婉儿有私心……婉儿想不被那么多人盯着,婉儿也是个平凡的女子,想要过得更好。所以皇上,您就算是为了婉儿,今夜不要再独宿在乾元殿了,好不好?”
李泽轩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但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缓缓点头道:“那……召谁呢?”
玉婉心念一动,垂下眸子道:“皇后娘娘正在病中,皇上不妨去看看她。”
提起司徒沅意,李泽轩神情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道:“是朕这些年来太宠着皇后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利用朕的感情做一些不妥的事情,朕不得不给她一个提醒。从上次歌儿的婚事,到这次婉儿你入宫,皇后都表现得太不识大体了。既然是她帮着朕谋得的这个皇位,当初她怎么就没意识到朕当了皇帝后便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李泽轩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说多了,摇了摇头失笑道:“婉儿你还是太善良了,皇后打了你,你怎么还替她说话?还有,不要信那些宫人乱嚼舌根子的话,朕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婉儿,你并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玉婉略显动容,一双水眸看着皇帝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出双臂揽住李泽轩的颈子道:“婉儿明白。实话说,婉儿怎么会想把万岁爷推开呢?只是婉儿也没有办法……”玉婉想起白日里非欢的眼神,便柔声劝道:“皇上不如召祺嫔娘娘侍寝。婉儿瞧着,那位娘娘似乎和别人不同。”
李泽轩没想到她会提起非欢。他虽对非欢的印象不错,可总把她当成个孩子,少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心动。但他想着那也好过和那些带着面具和他相处的人好过些,便点了点头,唤来于德禄传非欢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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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听到传召的时候正在喂雪儿吃东西。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可非欢心里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惊讶的情绪罢了。
她是个较为敏感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觉得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李泽轩眼下正宠着玉婉,不可能今天见了她一面他就改了心意。
但无论如何,圣上传召总是要去的。就在后宫诸人惊羡与嫉恨的眼神中,非欢跨入了乾元殿的大门。
这还是李泽轩登基大半年以来非欢第一次侍寝,也是第一次进乾元殿的暖阁。李泽轩依旧是那般对她露出温和却又疏离的笑容,把她当孩子一般疼爱。他总是不明白,非欢只是想让他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而已。
约莫四更时候,非欢便醒了。她转过头去看向身边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是一个多么好看的人啊。他是那么专情,又是那么无情。
非欢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心里苦涩极了,便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了。她缓缓坐起身来,有条不紊地穿上衣服,没有再眷恋李泽轩怀抱的温暖,独自走出了乾元殿。
第二十五回
“有喜?”非欢因为惊讶柳眉高挑,随即又紧紧皱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用右手狠狠掐着自己的左手,神色略微显得有些苍白:“怎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她不会是使诈吧?”
琬纯撇了撇嘴:“谁知道呢。说起来也真够奇怪,皇后也是二十六七的人了吧,怎么就突然怀上了皇嗣?”
非欢有些无力地歪在软榻上,叹了口气:“皇上那边什么反应?”
琬纯考虑到非欢的心情,思索了片刻才道:“是宸贵妃去给皇上报的喜。皇上听了之后好像有些悔恨这些日子冷落了皇后,便宣了一众太医奔昭元殿去了。据说皇后这胎不是很稳当,但我觉得八成是假的……”
但且不论皇后是真的很危险还是装出来的,才隔了一日,李泽轩便下旨命后宫中所有妃嫔公主即日出宫前往瀛音寺,为皇后及其腹中皇嗣祈福。
马车驶出宫门的时候,非欢禁不住讽刺地一笑。为什么她每次走出这个华美的牢笼,都是因为司徒沅意呢?让人开心都开心不起来。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太憋屈了。
非欢站在瀛音寺门口,迎着毒辣辣的阳光朝红彤彤的太阳看去,心中一阵刺痛。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她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她一厢情愿地发芽了,还以为只要付出一定就会有回报。
现在想想一年前的自己,真是幼稚得可笑。
一个有些意外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婉儿给祺嫔娘娘请安。”
非欢微微一僵,面无表情地看了玉婉一眼,也不说免礼,只是语无波澜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做他的妃子?”
玉婉也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非欢会突然问她这种问题。但不过须臾功夫,玉婉便浅笑如常:“因为婉儿是比娘娘更贪心的人。婉儿想要爱情。”
“爱情……?”非欢不由得略有些出神。要是说贪心,她才是最贪心的那一个吧。她既想报仇,又想报恩,还企图得到心仪之人的喜欢。她做的不对,是吗?可她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比平常人更渴望爱和温暖的人。
非欢咬了咬嘴唇,转身看向玉婉,一字一顿地道:“我真讨厌这样……你让我无法讨厌。若是讨厌了你,便也是厌恶了我自己。”
说完这话,非欢便忍着难过快步离去了。她想象得出玉婉的表情,所以她才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玉婉脸上同病相怜的怜悯。
怜悯只适用于弱者,而她不需要。她必须让自己的心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够完完全全地进入他的世界。
非欢并没有回她在瀛音寺的厢房,而是急匆匆地去了湖心亭茶楼。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径直进入水下,而是堂堂正正地像个普通的客人一样上了二楼的雅间。
她已经提前和南宫衍约好了今日在此处相见,不到水下去的原因是刘晟可能会来。虽说询兮从没有见过已成少年的刘晟,但为了保险些他们还是不到冥兮楼总部为好。何况非欢之前考虑到刘晟的心情,并没有坦白地告诉刘晟他的身世。
非欢一进门,黄六儿便亲自迎了过来。说起来非欢之前倒是小瞧黄六儿了,他虽长得像个滑不溜秋的财主,真实的身份却是离阁的轩主,武功也不是一般的深。
寒暄过后,非欢低声问道:“黄老板怎么知道我要来?是南宫衍跟你说的吗?”
黄六儿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我只是听一个手下说来了一位阁主,便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没想到却不是程阁主,而是林阁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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