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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不愛回頭的。
玩鬧般的比賽很快結束,鄭知夏抱著雪板朝林霽跑去,笑得很開懷:「哥,你以前明明一點都不喜歡運動。」
「只是不喜歡大熱天的操場,後來有次談生意,那個客戶喜歡滑雪,就去學了,」林霽用保溫杯交換了他的雪板,「你呢?什麼時候學的滑雪。」
熱氣溫暖了冰涼的嘴唇,鄭知夏眯著眼,很愜意地跟著他往纜車走,說:「就前兩年,剛上大學的時候。」
騙人的,是十二歲那年和父母出國玩的時候,在阿爾卑斯山上待了整整一周,每天都在滑雪。
他們很一致地沉默下來,雪地被踩得咯吱響,鄭知夏捧著水杯,突然說:「三年還是挺久的。」
足以插入的人、的愛好、的習慣。
林霽沒說什麼,抬手拍拍他的頭,說:「再滑幾趟?」
「好。」
他們一起上了纜車,鄭知夏無意間回頭,看見後面那輛上坐著一位金髮藍眼的高大男人,視線短暫碰撞,他愣了瞬,而後禮貌微笑點頭,那男人也對他微笑,還抬起一隻手揮了揮。
林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怎麼了?」
「沒有,」鄭知夏扭回來,對他笑了笑,「我就隨便看看。」
他們在雪道上消磨了一整個上午,回酒店時鄭知夏依舊精神奕奕,抱著兩塊雪板看林霽在自己身邊接電話,全英文交流,專業術語和過快的語讓他甚至有點聽不過來,只能沉默著給林霽當拎包小弟,還乖乖地被牽住一隻手。
我難不成還能在阿爾卑斯山上走丟麼?
鄭知夏屈起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壞心眼地笑,林霽的話語卻連停頓都沒有,反倒將他牽得更緊,眼神輕飄飄地落下來,像一抔將融的雪。
別鬧,他做了個口型,鄭知夏就乖乖安分下來,禮賓走過來幫他拿走雪板,他視線一轉,在餐廳窗邊的位置上又見到了那個英俊的藍眼睛男人。
還真是夠巧的。
林霽起身去洗手間,鄭知夏坐在桌邊看手機,給宋白露發照片——坐在纜車上拍的,和林霽勾肩搭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林霽則側過頭,很專注地看著他,低斂的眉眼沉靜又帶著明顯的笑意。
宋白露回覆:「你能不能跟林霽學學,多大個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鄭知夏盯著那張照片發呆,順手回道:「我這不是在努力學習麼。」
宋白露那邊又發過來幾條消息,無非是讓他照顧好自己早點回家,他一一應了,笑意始終停留在眉梢,突然卷,眼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是那個藍眼睛男人。
「這麼巧,」他開口時顯得很熟稔,「我上午在雪道上看見你,你滑了四次,只回過一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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