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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沒有這個合作,我也會這麼做,你無需謝我。」
「那就好。許哥,婚快樂。」
「合作愉快,小程總。」
合作,愉快。
程開陽,許弭。
這就是……許弭向聯姻妥協的原因嗎?
這就是,所謂的……難言之隱?
還真諷刺。
不想再聽下去。
兩個討厭的人的組合。
討厭的預謀與合作。
原來只有她,是真正的,在圍牆之外,孤立無援。
竟突然想起陶喜剛得知兩人要聯姻時的疑惑,「為什麼不和許弭說清楚呢,以後是夫妻,你們可以一起面對啊。」
她記得,那時她回應,「我沒辦法相信他。」
那時牽絆的因素太多,現在竟慶幸,還好她未曾交付過真心,也未曾有過期待。
……
沒有黏著人的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程玄度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墨黑色的夜被燈火照亮,燈光通明的遊輪在廣闊無垠的夜海上破浪而行。
她緩緩抬手,手腕上纏繞的淡綠色絲帶在風中掙扎著,拼命向上,卻因為在腕間打了個結而無法逃脫命運,就像她一樣。
「小心著涼。」
肩上突然落了件外套,沉重的,還帶了點暖意。
沒回頭,那清冽的薄荷味就已經把來人暴露無疑。
「許弭。」她輕聲念出他的名字。
身後的許弭稍怔。
「你喜歡海嗎?」良久,她問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
但他們,並不是可以閒談風月的關係。
「喜歡。」
許弭慢慢站到了她身側,看似很近,卻又間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安全,禮貌,又疏離。
「我也喜歡。可又時常恐懼。」
「為何?」許弭下意識看她,手在空中做了個遮攔的動作。
並沒有風。
程玄度撇過頭,刻意無視,「因為看不透。」
「想要看清大海里有什麼,就要去冒險。而探索未知,是個漫長但不一定有所收穫的過程。人們常常只是到了嘗試階段就選擇了放棄。」她淡淡說著,像是在說大海,又像是別的什麼。
許久,她補充,「至少我是這樣的。」
「探索的過程雖然兇險,但結果永遠值得期待,不是嗎?」
許弭沉思片刻,輕聲道:「我是這樣覺得:好奇也好,在意也好,一旦感知到了興,就最好去試著爭取。至少嘗試過,就還有機會。」
完全不同的觀點。
「我是個早產兒,小時候身體很差,不討父親喜歡,是小姨和外婆把我帶大的。」
他娓娓道來,當一件很普通的事來講,又像在以己為例,安撫她明顯波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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