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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川雅的手指瞬间捏紧,源二少的言外之意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
源二少喝尽杯中酒,“哦,对了,那个叫嘉露莲的女孩儿其实长相甜美,声线也不错,只是不适合摇滚,如果她肯改变路线的话,ei倒是不介意签下她——”
源二少站起来,凑近成川雅的耳边道:“好好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源朝光回到公寓已经将近凌晨了,拿钥匙开门,黑暗的屋中只有电视机的屏幕在闪烁。源二少愣了一下,关上门,走过去,花泽类蜷在沙发上,因为睡得不舒服,眉头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面色如同月色苍白而皎洁,破碎的优美。
源二少站在原地,啃着指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以后,蹲□,伸手抚摸他的额角鬓角。花泽类被弄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裹挟着夜色冷气的源朝光。
“怎么没回去?”源朝光挨近身子,半压在他身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冰冷的鼻尖亲昵地磨蹭着他的。
他身上的酒气让花泽类拧开头,“不小心睡着了。”
源二少却坏心眼地故意朝他哈气,花泽少年皱着脸推他,逗得源二少心情甚好,咬着花泽类的丰润的唇,一腿已经跨上他的身体。花泽类扭过头,“几点了?”
源二少转头看看窗外烟蓝色的夜空,“快天亮了。”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也伸手去拉花泽类,“起来,带你去吃早饭。”
花泽类刚睡醒,身子懒懒的压根不想动,无奈源二少兴致上来,说风就是雨——“乖,起来了,到车上再睡!”他响亮地在少年脸上亲了一口,又是拖又是抱的,才将花泽类弄起来,然后开车门,将他塞进副驾驶座,给他系上安全带。
车子在夜色空茫中快速地驶向目的地。
花泽类眯着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在车上终归是睡得不舒服,打开车窗,凌晨带着雾气的风扑面而来,瞬间让人清醒。远处天边泛着鱼肚白,路上的灯依次灭了。
源二少腾出手揉了他的脑袋,“把窗户关上,刚醒来,小心感冒了。”
他没听,依旧对着窗户,看着海景,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将车窗关上。
太阳终于出来了,金光四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鸥的叫声时不时地传来,以潇洒之姿掠过海面。
去的是京都的致和桥的百年豆腐店,小小的店面,呈现出百年老店的简素本色,空间醒目处插有瘦骨嶙峋、带有泥土气息的野花,洋溢着一派天真、淡泊和潇洒。
车子停在离致和桥有段距离的小公园,两个人都不甘心走原路回,源二少指天指地地发誓河下的水已干涸,于是花泽类被掇窜着下了桥,准备涉水而过。致和桥下的芦花高过人,雪白雪白的芦花是全日本最好看的。阳光款款,头发被风轻轻撩起,两个人十指紧扣地牵着手,在里头漫漫穿梭,那秋光辽远,使人全忘了人世一切,只管走呀走呀,不说一句话,也满心满肺的都是欢喜宁静。
结局却一点都不浪漫,穿过芦花丛,面对的却是大江茫茫荡荡,还是不甘心,于是脱了鞋袜,拎起裤腿涉水,结果在离岸没尺来远,水已及膝,两个人只得败兴退回来,光着两条泥腿,坐在芦花丛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发笑。
从京都回来,两人收拾干净,还去学校上了下午的课。玲看见他一个劲儿地抱怨现在都整天不见他的踪影,总二郎则眼神幽深,似乎能窥破一切,却不发一言。自从上次在阿司家露台的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陷入了僵局。
既无法坐视不理,又没办法说服类改变主意,让一向从容的西门也焦躁不安。而花泽类呢,似乎也有意在避开西门总二郎。他只上了一节课,便离开了教室,拿着最近在看的书,来到那个他和源朝光的据点——远离英德主建筑群的旧教学楼,百年山樱边,就是废弃的音乐教室,在他跟源朝光还没有那一层关系时,他们就常常各自占据一边,井水不犯河水,那时候,对于源朝光那种侵入行为,他是非常恼火的,却因为本身性子,无法溢于言表。
源二少果然压根就没去上课,枕着脑袋曲着腿睡在树下。
花泽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翻开书本看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合上书,望着远处发呆,直到感觉到颈项痒痒的,才回过身,用手去抓,却抓到了一片落叶。他拿着落叶愣了一下,已经开始掉叶了吗?抬头望望枝繁叶茂的山樱树,又转头,果然看见源二少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拿着枯叶,正往他头上扬,笑得一脸得瑟。
花泽类打了他一下,拿起旁边的落叶以牙还牙地扔到他脸上。源二少一滚身,终究还是没全部躲开,头发衣服上都沾上了枯叶,他却一点儿不在意显得心情很好,一骨碌爬起来,抬脚将地上的叶子踢向花泽类。花泽类一边将身子躲开,一边用手去挥,仍旧差点迷了眼。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开始打闹起来。
阳光绝好,从树叶缝隙漏下来,飞舞的枯叶,两个纯纯净净的少年,玩玩闹闹,你来我往,像彩色的默片电影,岁月静好。
杉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美好纯净一如我们最好的年华,那蕴含其中的连绵丰富的温柔爱意让人吃惊。
玩闹中的两人也看见了这位不速之客——那时候,源二少正从后面抱起花泽类的腰,显然要将他扔出去,花泽类弯着腰,紧紧抓着他的手,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混合着快乐、慌张、狡黠,看见牧野杉菜,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用手指顶了顶身后的源朝光,源朝光镇定自若地放开花泽少年,看着一脸惊慌不知所措的牧野杉菜,笑得温柔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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