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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责无旁贷（第1页）

和不同人谈不同事，谈事的地点在董晓军看来大有讲究。和老王这种好色又不持久，还得捧着点的老男人，就约着去金凤洗浴，在包间里捏捏脚喝喝茶，对对账，正事谈完再叫个技师，要是聊的投脾气，这是个锦上添花的happyending，要是话不投机，正好找个技师请对方去去火，不至于搞得太僵，这种老男人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了，只是不吝频繁使用疲软的下半身。对于一些不太熟、作风看起来比较正经的人，董晓军就约去6羽茶室的包间，环境清幽、隔音不错，按照对方的重要程度，他会让店员上他不同价位的存茶。至于宴请庆功，董晓军会约到碧海楼，上点档次，他和大堂经理还上过几次床，平时互相帮点忙，那个女经理总会帮忙预留包厢，客人到了也会帮董晓军撑撑场面。

今天聚缘饭店的包厢里，来的是常客百晓生。百晓生的外号是他进了社会以后才慢慢传出来的，他和董晓军是高中同位，一直联络密切。今天他俩聊的是老王的事，只能约在聚缘饭店。听完百晓生一番话，董晓军直接表明，对他的进展不太满意。

百晓生点了根烟，说：“董爷，你知道这事不能急。”

董晓军：“马上5月了，时间紧迫。老百你再帮我想想啊！还有什么地方能打听到这事。”

百晓生：“预算可能得再提一些，我可以再试试。”

董晓军：“行，没问题，不过你跟我说说，还能去哪打听。”

百晓生：“济南上面还有BJ哦。”

董晓军恍然大悟，说：“也是。”

百晓生掏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还列了很多人名，并向董晓军说明一些他可能不知道的情报。

董晓军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他知道百晓生讲的事情大部分是用不上的，直到他听到一个名字，然后回想起了去年去BJ总部参加年会的时候，老王给他敬酒，他屁股都每抬，这种明显的失礼让董晓军印象深刻，后来他特别留意到，很多比老王级别低的人去敬酒，他都起身笑脸相应，都没有什么架子。董晓军叫停了百晓生，并详细讨论这个人的情况。

讨论一番后，董晓军说：“这个人我们就当作是头号人选，老百辛苦你一下，尽量找到能直接和他说上话的人。“

百晓生拿出，”是不是他。”

董晓军看了眼头像，七成像，再看下他的履历，说：“就是他。”

百晓生仔细端详了这个人的履历，又打开了天眼查，点了根烟研究起来。

董晓军一言不地等待着老百，未几，说：“我有数了。”百晓生放下手机，往背后抻了抻脖子，说：“老董，还是那句话，这事我尽力，但是不一定能成。”

董晓军举起酒杯，说：“兄弟，我明白，咱们搏一搏，说不定单车变摩托。”

俩人笑着碰了杯，然后对服务员说，再加一道虾酱大排。董晓军非常想吃肉。

虽说上次洗浴说明我不是个性无能，但是奇了怪了，我和玉玉的夫妻生活还是不怎么顺利。彷佛这副我最熟悉的身体让我太习以为常，感受不到刺激了。她好几次结束后脸上明显挂着不悦，我挺难堪的，想说软话拉不下面子，想生气又没脸生气，毕竟是我有问题。哎，这种外在看不出来的缺陷真要命，缺手少脚，别人还会同情你帮助你，那玩意不中用，和别人诉苦，也只会换来嘲笑。最近和月婷那个的时候，我总是问她感觉怎么样，满不满意，她都是笑着说满意，但我有留意，和她那事的时间比刚在一起的时候短多了，过程中想强撑着又马上萎靡不振，月婷也不会怎么爽，我总在左右为难中草草结束。真羡慕女人，想来就来，永远都不会阳痿早泄。

下半身老实了以后，我和月婷见面变得不再直奔主题，很多时候就是躺着聊聊天，说些生活里的鸡毛蒜皮。这样也好，没有规定说偷情一定得次次做那事。我躺在床上揽着月婷的肩膀不厌其烦地唠叨，老王和董晓军有多杂碎，工作上处处针对我，说最近父母催生的事让我不胜其烦，真是避之不及。她劝我说，工作的事尽力就好，我又不是吃不上饭了，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还有，父母都是操心我，有人操心是幸福的，还说是得生孩子啊，不然老了谁照顾你啊。我觉得她一板正经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反差萌，完全不像和我上床前那个沉稳内敛的样子。想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挺奇妙的，我从未想到会和同事的老婆有了这种关系，我们能看见彼此不为人知的真实一面，更难能可贵的是我们还聊得很投缘，或许没有基于世俗责任的关系可以卸下很多的包袱，能轻松地相处。往深里想，就算是同性，两个没有算计又能合得来的男人，也可以喝喝酒吹吹牛逼，换成一男一女，不免多了些床上的活动，异性相吸嘛，不过仅此而已。

念军走了，成旭和小张都是新人，董爷置身事外，还对去年年终奖有执念只能我一个人了，孤掌难鸣，我不禁想这是不是都在老王的算计之内，排挤走有能力的刺头（念军），派董爷笼络新兵蛋子（小张），孤立我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老兵油子。最近，小张那孙子跟董爷越走越近了，见了面点头哈腰的、干活鞍前马后的。每次例会上，看着老王打鸡血画大饼，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提不起劲来，拼死拼活的跑业绩也没有回报。我也想走了，不过还是有点不甘心，不想白白这么给坑了。这周的例会我依旧满腹怨气，会上老王的罗圈话我没听进去几句，直到他开始宣布两个决定，一是人事任免决定，由董爷担任销售总监，济南总部也刚刚同意了这个人事申请，往后销售工作由董爷全权负责，老王要负责站在更高的视野，去思考分公司往后的展战略，小张那孙子手掌都快拍烂了。销售总监这个岗位乐城从来没有设立过，虽然之前也有传言，我心底也猜测过，董爷和念军谁会上位，但是始终悬而未决，想想也是，就这么几个人的销售团队，一向都是总经理直接抓销售业务的，没什么非插一个总监岗的必要。老王讲完后，他点董爷言，董爷上来就唱了番高调，说大伙今年好好干，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点事他这个总监还是说的算的。废话讲完，董爷宣布了第二个个决定，重新划分客户，划分的结果对我很不利，我手里的重点客户分给了成旭和小张，然后又分给了我一批新客户。不等我有所反应，董爷光宣布散会，并把我留了下来，老王也没走，这局是二对一。

董爷对还有些错愕的我说，我是业务骨干了，要多为团队承担做大盘子的任务，拓新的工作我责无旁贷，这是我全年最大的目标。还说团队需要新人快成长，把我的客户分给成旭、小张他们，是对新人的友好和帮扶。最后，董爷说：”雷雷，我刚接手这个总监的工作，压力很大啊，咱们兄弟你必须帮我，你不用有压力，今年的绩效考核方案会考虑你拓新的难度，详细的方案嘛，人力部门还在做。”

老王眯缝着眼问我：”雷雷，你有什么困难吗？尽管说。”

随后的一天，我一直在想，对于这么欺负人的方案，我为什么啥屁都没放就默许了。原因有以下几个，第一是我懂了，老王和董爷巴不得我说干不了滚蛋，那我这个潜在的刺头也拔了，我自己辞职他们也不用赔偿；第二是我怂了，我其实也不敢和他们撕破脸，因为我知道克明的下场，在这个圈子，老王说一句我的坏话，对我找新的工作影响很大；第三我累了，最近我一直不想做了，只是碍于没找到下家不敢说什么，我也懒得再因为当前的工作去争什么吵什么。总结一下，我是个怂逼，级大怂逼，怂逼活该让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