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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第1页）

楚桓凄伤无限：“果然，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曲冬青微微点头：“也只有我才能杀了你。”

一个错愣，楚桓猛然被人从身后扑倒，手中的枪摔了出去，另一只手传来钻心的剧痛，楚桓失声而叫，漂亮的手指被曲冬青生生的掰断，微型遥控器瞬间也被夺走，楚桓惨白的脸上，恍恍地，闪过一丝苦笑，迅速爬起寻枪，又被曲冬青一脚踢飞，撞在墙上，滚落倒地，压灭几支蜡烛，只剩下一支将残不残地重新燃烧起来，墓室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能模糊地看到彼此的身影。

“孟凡，帮我扯下他身上的金佛。”

孟凡张着两手忙乱的空摸，手腕上一片焦黑，曲冬青懊恼不已，总是忘记孟凡看不见。

“你怎么样？”

孟凡只说了两个字：“还好。”惨白的脸并不比楚桓更有血色，放在棺材上的蜡烛，孟凡寻着热度将腕上的绳索生生烧断，因着看不见，只能连皮带肉一起烧，忍着剧烈的疼痛，不吭一声，幸而曲冬青吸引了楚桓全部的注意，只是孟凡看不到曲冬青在发现的一瞬间，是何等的震惊与心痛。

“算了，先别管他。”解下绑在孟凡身上的炸药，曲冬青发功替孟凡治愈腕上的烧伤，忽又起身向楚桓走去，孟凡似有所感，一把拽住：“别杀他，带他回警局。”

“够了。”

“曲冬青。”

争执间，一人冲进墓室，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楚桓，拔出钢刺，转身向曲冬青刺来，凶猛迅速，刺刺夺命，曲冬青躲了几下，季礼见奈何不了他，转而攻向孟凡，孟凡看不见，明显吃亏，曲冬青所有的怒火瞬间点燃，就在钢刺再次刺向孟凡的同时，曲冬青一抬腕，钢刺调转方向，猛地刺回季礼，直穿入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曲冬青来不及躲闪喷溅的血液，季礼瞪着双眼，喉骨发出咯咯的断裂声，顿时毙命。

苏醒的楚桓刚刚捡起枪，再一抬头，瞬间呆住：“季先生……”

季礼缓缓地倒在地上，楚桓茫然地看向曲冬青，曲冬青正嫌恶地擦着脸上的血迹，突然一声枪响，胸口陡然一痛，一颗带着金刚粉的子弹射进了他的胸膛，曲冬青晃了下，捂着胸口，看着血慢慢流出来，甚至有点不太确信，这一枪会来自楚桓？继而望向楚桓，楚桓的枪掉落在地，缓缓地摇着头，泪水将曲冬青冲刷得一片模糊，似乎也不能相信，自己真的开了枪。

“怎么了，曲冬青？”孟凡忙乱地摸着四周，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有人死了，有人开枪，然后就没了所有声响，孟凡大吼着：“曲冬青，你在哪儿？说话啊，别欺负我看不见…曲冬青…我看不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别，别怕，孟凡，我在呢。”强忍着体内烈火般的痛将自己一点点撕裂，曲冬青淡淡地说，身影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孟凡稍松了口气“死的是谁？”

“季礼。”

“你呢？”

“挺好的。”

蛇形人影交转错换，忽人忽蛇中，曲冬青抓住了孟凡还在摸索的手，彼此相握，望着孟凡空洞的双眼，曲冬青的声音轻柔如梦：“孟凡，以后……不用戴墨镜了。”

孟凡茫然地问：“你说什么？”忽然手里一空，明明握在掌心里的手，为什么不见了？急忙去抓，触手一片冰凉，是蛇皮！曲冬青又变回了蛇……

“曲冬青！”孟凡摸着喊着，那感觉不会错，每日里搂在怀里，盘在身上，抚摸无数遍的，粗壮而冰冷的蛇身。

楚桓一步一步爬过去，也去摸那蠕动的蛇身，口中喃喃碎念：“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曲冬青，没关系，你不会死，有我呢，我可以养好你，我去找法隐，曲冬青，没关系……”

孟凡咆哮着，向楚桓的方向猛扑过去，带着所有的仇恨和愤怒，楚桓猝不及防，被撞了出去，压灭最后一支蜡烛，整个墓室，完全陷入黑暗，只听见拳脚相搏的撞击声。

黑暗中的孟凡格外的灵敏，愤怒到了一个极致，反而更加冷静，楚桓从未想过，这个警察已经完全不要命了，他不是要抓自己，而是要杀了自己，隐约听到外边有人在喊曲冬青，楚桓一走神，脸上又被孟凡狠狠地砸了一拳，鼻骨顿时断裂，就地一滚，避开孟凡，突然碰到季礼的尸体，顺势拔下插在季礼喉中的钢刺。

当孟凡再次袭来时，楚桓听声辨位，紧攥钢刺，向着孟凡直刺过来，钢刺刺中孟凡的小腹，闷哼一声，孟凡倒在地上，楚桓爬起来，寻着墓室的出口，向外跑去，似乎仍有那么点不甘心，急于逃命的男人，居然站住了，仓皇回眸，在黑暗中寻找。

白蛇忽然昂起蛇首，凝望着他，爱又不能爱，恨又恨不到底，碧绿色的眸光里，不知不觉，又升起一抹与生俱来的慈悲。

楚桓喃喃轻缓：“曲冬青……”

砰——又是一声枪响，摸到枪的孟凡，听声辨位，没有丝毫的犹豫，扣动了扳机。

白影飞身而起，挡在楚桓的面前，子弹正中蛇腹，不偏不倚，白色的元丹被这颗金刚弹打得粉碎，发出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墓室，刚刚赶来的老钟和方萃，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白蛇元神出窍，幻化出曲冬青的影子，飘浮在上空，神情淡漠，不喜不悲。

“曲冬青！”老钟悲从中来，方萃颤抖着：“不，不，老钟，你只算出孟凡有难，为什么没有算出曲冬青……”

孟凡举着枪，听到老钟和方萃的声音，忙问：“楚桓死了没？我打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