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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麻药（第1页）

莱宝虽然有些软弱，但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他的优点。因为斯奈尔是一个精明多疑的人，能够服侍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那些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人。

莱宝软弱怕事的性格，反而让他能够听到许多斯奈尔的秘密。对天默而言，要撬开莱宝的嘴巴，相较于其他人也简单许多。

天默看着他迟迟不肯开口，装作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些事情，我本来不该告送你的。”莱宝招了招手，示意天默回来坐下，“斯奈尔先生，最近在忙着做一笔大生意。”

“哦？大生意？”天默看着莱宝颇有深意的眼神，便知道他已经上钩了。

可是为了防止莱宝起疑，天默不能展示出自己好奇的样子，所以只能故作淡定地调侃道：“斯奈尔在神域城，除了这个地下竞技场和那些非法生意，他还能做什么？”

“是麻药。”莱宝不停擦拭着脸颊上的汗水，显然他接下来说出的一切，也冒了相当大的风险，“这种麻药很特别，虽然我只见过一次样品，但是请相信我，人类迎来变革的时代就要来临了！为了迎接神域城的下一个时代，千万不要得罪斯奈尔先生。”

“你是不是被斯奈尔洗脑了？”天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莱宝，可是看他笃定的眼神，又不像是说大话的样子，“你之前也说过斯奈尔只有三百名遗弃者，他在神域城中顶多算是个流氓头子，他凭什么可以左右神域城的未来？单纯凭几粒麻药吗？”

看着天默如同听笑话一样的调侃，莱宝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那不是普通的麻药，它能够赋予普通人念。”

“你真的亲眼见过？”天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念是洗罪人的标志，那是由人类自身欲望演化而来的异能。假若真的能够通过服用药品来获得念，确实会对神域城乃至全人类的命运产生重大改变。

更何况天默本人就是那个创造出念的人，他对于这种异能的了解远远过所有人。很久以前，他还只是一个患有白化症的普通人，虽然这种遗传疾病对人体不会造成直接损害，但因为无法抵挡紫外线，皮肤癌以及其他并症的几率，要比正常人高出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医生曾经非常委婉的暗示过，天默活不过三十岁。正当他感觉自己无药可救，可又不甘心向命运低头的时候创世文本出现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作为一个从刚出生，就被宣判命不久矣的人来说，这就是天默自始至终贯彻的信念。他也因此获得了如今的能力——绝对控制，掌握自身命运的力量。

念是由人类自身的欲望演化而来，人的所追求的东西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如同一个人的意识，无法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一样。让一个普通人通过服用药物获得念，简直是一种天方夜谭的想法。

可是莱宝显然并不这样认为，他异常坚定地强调道：“我亲眼见过一个人，在服用了那种麻药以后获得了异能。”

“然后呢？那个人现在在哪？”天默眯着眼，紧盯着莱宝追问道。

“死了，那种药还不是成品，具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莱宝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低声说：“据说如果实验成功，遗弃者将和洗罪人分庭抗礼。到时候别说瓜分神域城，遗弃者彻底取代洗罪人都是有可能的！”

“遗弃者取代洗罪人？”天默突然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

遗弃者和洗罪人是互相敌对的两大阵营，虽然遗弃者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洗罪人因为拥有念，所以两者间的平衡从未被打破。

天默虽然怀疑莱宝有夸大事实的成分，可如果是真的，那对神域城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因为无论是遗弃者获胜，还是洗罪人获胜，遭殃的一定还是平民。

“我想先考虑一下。”天默显然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为了争取时间，他索性以退为进道：“回去告送斯奈尔，他的条件我会在下场比赛开始前给他答复。”

可能是因为这种答复，已经足够他回去复命了。这次莱宝没有再阻拦，任由天默离开了休息室。

此时，玛利亚也已经换上了一身便服，看到天默从房门里走出来，她急忙问道：“他找你有什么事吗？”

天默笑了笑，有意隐瞒了关于麻药的事情，对玛利亚敷衍道：“没什么，斯奈尔只是想让我故意输掉下场比赛，然后永远退出地下竞技场。”

玛利亚虽然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感觉惊讶，“你答应了？”

“没有！不过，他给我的遣散费，我倒是收了。”天默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在玛利亚眼前炫耀般地晃了晃，“是平日赌金的五倍哦！”

“你脸皮真厚啊！”玛利亚笑骂着试图伸手去抓钞票，却被眼疾手快的天默拦了下来。

随着两人离开竞技场，玛利亚也终于有勇气敢吐露心声道：“你这样消遣斯奈尔真的好吗？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在他手下讨生活，而且就连洗罪人也对他没有办法。得罪了斯奈尔，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天默摇摇头解释说：“不是没办法，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已。斯奈尔其实一直都在洗罪人的黑名单里，那些走私、人口贩卖、赌博的生意，为他在神域城积攒了大量的财力以及人脉。洗罪人不敢抓他的原因，其实很大程度上在于一些家族成员也参与其中。”

玛利亚显然不明白天默的意思，迷茫地追问着：“洗罪人才是神域城的真正统治者，这不是大家的公式吗？他们还需要理由？”

“名气越大，反而越会在意舆论。凡事都要讲师出有名，作为平民，你是不会懂得。”天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斯奈尔的绝大部分生意的金主，其实都是四大家族的旁支成员。那些家伙都有一些特殊癖好，斯奈尔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护身符。如果要抓斯奈尔，肯定会牵连到一部家族成员。正所谓牵一则动全身，派系家族是各个城区的负责人，洗罪人就算有生杀大权，也会对此有所顾忌。”

“原来如此”玛利亚似乎有些醒悟，看着天默试探道：“是不是还有和平协议的因素？”

“是的，还有和平协议。”天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洗罪人最初是多国联盟麾下，专门清除怪物的特殊部队，后来创世文本失控整个世界沦陷，他们也趁机脱离了联盟的控制。当洗罪人建立神域城时因为资源的匮乏，所以收容人类的条件极为严苛。而这些最初没有进入神域城的人，便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遗弃者。他们游离在城墙之外削起誓，放弃自己原本的色和身份，要与高墙内的人势不两立。几十年来，曾经多次试图攻击城墙。但最终的结果都是，遗弃者和洗罪人死伤无数仍旧不分胜负。最终为了避免惨剧继续生，双方签订了和平协议。协议中规定，双方不得单方面无理由的引起争斗。洗罪人允许遗弃者的家眷进入神域城生活，而遗弃者则肩负起了神域城外围的防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