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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第2页）

6

后妈不以为然：“不给她钱，她不也是好好活到上高中了吗？这次就是个意外，以后男孩子用到钱的地方才多着呢。”

宋小艳愣住了：“我听秦阿姨说，每年都会给你们三万块......”

三万块，我妈用来买断我和她亲情的三万块钱。

其实从来没有一分钱是用在我身上。

有时候我甚至苦中作乐地想，是不是这样，久别重逢的时候，我还有资格喊她一声妈妈。

后妈冷哼一声，对着她叫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外人还掺和上我们的家事了！”

她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尖利：“等会儿，你还认识秦昭华那个贱人？”

秦昭华，我的亲妈，一个在我家近乎禁忌的名字。

我不愿意看她欺负宋小艳，用灵魂重重地撞在她身上。

混乱之中碰到了桌子上的手机。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小艳，怎么回事？你在哪里？”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声音。

我的妈妈。

我的脑子混乱一片。

宋小艳和我妈的关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把我笼罩在里面。

挣脱不能。

7

后妈约我妈在饭店见面。

我妈穿了一身白衣服，和以前一样温柔漂亮。

后妈点了根烟，无视警告的牌子，挑剔道：

“秦昭华，你不会是想来跟我要钱的吧？”

“我告诉你，你的钱我都给我儿子花了，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回去！”

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跟我妈针锋相对的时候，两只眼睛倒竖着：

“秦昭华，别忘了你闺女还管我叫妈呢！”

小小的饭店里，两个女人对坐着。

我妈突然哭了。

她是个水做的女人，每次被后妈骂，她都会红肿着眼睛找寻一个能安慰她的人。

从前是我，后来是那个卖海鲜的叔叔。

我不忍心看她哭，想凑上前擦掉她的眼泪。

却听见她说：

“不是的，我其实很爱桐桐，我每年给她那么多钱，就是想让她好好生活。”

“我什么都没做错，都是你们的错！”

我在半空中的手止住了。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