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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风大,裴陵睡了不久便被冻醒。他瞧瞧自己,发现衣服整齐,披风也好好盖在身上,不由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我喝太多以至糊涂了么?”裴陵犹带几分醉意往四周望去,发现篝火少了很多,兵士们大多回帐篷休息去,而不远处有两个人正朝自己跑过来。定睛一看,正是裴勇、裴义。
“二少爷。”裴勇、裴义找了裴陵半天,腿都要跑断了才在这偏僻处看到裴陵,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搀住裴陵。他们看裴陵的样子,就知道他喝多了。
裴陵对两个人笑,说起刚才很多将军灌自己酒喝。裴勇、裴义架住裴陵,听着他那些酒后之言,把他带回了将军的营帐。
“二少爷,洗澡水来了。”裴勇准备好的洗澡水早就凉了,他又填了一些热水,才跟裴义一起伺候裴陵宽衣。
“二少爷,你受伤了?”裴义给裴陵解开披风,看到上面有斑斑血迹。
“二少爷,谁干的?”裴勇正给裴陵脱靴子,看到那血迹就蹭地站起来要去拿刀。
“不是我的,裴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懂得压住火气。”裴陵想到了自己刚才和军奴的云雨肯定在身上留下了痕迹,便推开了裴义道:“我自己来吧,你们两个先出去看看那些兵士们是不是还有在喝的,让他们都睡下吧。”
裴勇、裴义不敢再问,领命出去了。裴陵自己脱下了内衣裤,看到下身私处还真有些红白色的、干涸的浊液。
白的,肯定是自己的。红的,是那军奴的血吧?裴陵跳进了洗浴的木桶,把那些略带粘腻的液体擦去,想着刚才的事情。那种快感似乎还在,很强烈,让他能记得下身被紧紧包住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回味急速摩擦的快乐。
“他们知道,肯定会笑话我的。”裴陵心说军奴虽然滋味不错,但碰了军奴一事让别的将军知道了,不当面嘲笑也会背后窃笑。好在是在没人处,而以那军奴的个性,想必也不会把此事外传。
“罢了罢了,以后不做这荒唐事情了。”裴陵洗干净身体,把衣服丢进木桶不管,径自上床睡觉,倒也是一夜的好梦。
裴陵发泄了数日的欲望,可左三知却被他害得惨了。
左三知回到营房后根本没地方睡,那些床铺都被跟其它军奴和与他们交媾的兵士占了。无奈下,左三知只能在帐篷外背风处寻了个平整的地方躺下。他屁股刚挨上地面,就觉得火燎一般疼。没办法,只好起来四处找,找了半天才寻到兵士丢在地上的半壶残酒。左三知用那酒洗了洗股间的密处,希望能止血消炎,起码让自己挺过去。他清理完,人也乏了,便昏昏睡过去,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两条腿都不听使唤,四肢无力,头烫得不行。
看管军奴的兵士也起来晚了,他一个个踢起熟睡的军奴,让他们排好队点名,让大家去背刚运过来的粮食。左三知烧得厉害,腿脚便有些不灵光。他扛着粮食趔趌了几步摔倒,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
“左三知,他妈的还有人要你这种啊。”旁边军奴看那血流之处,也猜得到左三知被人干了。他指点给别人看,结果大家哄笑起来。他们揪着左三知睡得杂乱的头发,戳着他带着胡茬的下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在左三知本来就遍布泥污的脸上又涂了很多灰。
“滚、滚,都干活去。”兵士过来把那些人驱散了,又在左三知的身上打了几鞭子,骂道:“你别在这里装死,赶紧扛粮食去,少一袋我扒了你的皮。”
左三知强撑着站起来扛米包,忍着病痛挨到了晚上。他虽然没有了食欲,可怕自己挺不住,就勉强吃了几口,便躺下休息。
没力气了。左三知口干舌燥,想坐起来喝口水,但浑身上下一点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哪里都是软绵绵的。他自忖体格好,很少生病,谁料却病来如山倒,根本撑不住。
左三知忍住口渴,逼自己睡觉,他昏昏噩噩挨到夜半,只觉得脑袋死沉死沉,口中也不由自主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不行了。左三知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便咬住了嘴唇,他挣扎着抬起手臂,把打着补丁的薄被整齐盖在身上。想着万一要是自己死了,起码看起来不太狼狈。左三知把扣子系好,腿也合拢,双手放在腹处交握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裴陵是被恶梦惊醒的,他在梦里一个人走在荒芜的草原上,结果看到遍地的白骨尸体,而拾起来每一个头颅来,发现都是自己熟识的人。他颤颤巍巍捡起一个仔细瞧,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便不由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天都大亮了,你们怎么不叫我?”裴陵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对听到自己喊叫而冲进来的裴勇、裴义说道。
“二少爷,前天晚上你们给主帅饯别喝醉了,昨天你们送主帅上路回京城又喝醉了。好歹今天没什么事情,您就多睡片刻好了。”裴义咕咕哝哝上前,伺候裴陵穿衣服。裴勇也捧着铜脸盆过来,问裴陵道:“二少爷,等会儿咱们做什么?您今天第一天代大帅的职,是不是也得去视察?”
“对啊。从前是咱们这群兵,现在是整个东路军的。”裴陵谈不上高兴不高兴,反正都是替人家干,也不是真的主帅。他戏漱完毕,吃了饭,就带着裴勇、裴义两个人视察兵营,跟兵士们聊聊,看有什么需要的,还鼓励大家写写家书,免得后方父老担心。那些兵士里面粗人多,便跟裴陵说不识字,裴陵就让跟随的副将安排几个能写字的兵士,找个闲暇之日给人代写书信……裴陵从大营北边走到了南边,又从东北走到了西边,看了兵士,查了粮草,还瞧了瞧军医那里的药材储备。见一切都还好,才松了口气。正打算回自己的帐篷时,他又看到有几个军奴在搬运货物。
“……去军奴们的营帐看看吧。”裴陵想到了自己那夜的风流,脚就不由迈向了军奴们住的地方。裴勇、裴义很奇怪裴陵怎么关心起军奴来,但觉得裴陵“新官上任”,留个仁德印象给大家也不错,便点着头跟去了。
军奴们正忙着,他们看到裴陵过来,都慌忙跪下磕头。裴陵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接着跟管束他们的兵士说不要太苛刻,尽量别用鞭子打,还跟军奴们许诺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
军奴们诧异,也不知道这位将军今天是怎么了,忽然有闲心关心他们的死活。但他们也听过裴陵为人重信诺,所以便很高兴,就磕头感谢裴陵。
裴陵点点头。他说那番话无非是想趁机看看那夜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军奴在不在,可话说完了,人也没找到。高大强壮的军奴倒有几个,却都不是那人。
他在别处干活么?裴陵眉毛一挑,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无聊,便转身要走。可他的身子转了一半,却又生生转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一个兵士指挥着几个军奴从营帐里往外抬人。那人躺在担架上,身上、脸上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衣服也破烂,但却穿得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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