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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归溺（第1页）

蔬菜？慧曦安静下来，接着揣度着问出：“您是说各式各样的蔬菜中就会有那么几个其实是密室成员？”

“是的，他们是密室中司职情报与将爪牙落实的那部分，总是会变得不那么光明。”

“他们的力量来自星堂之主权柄的折射，祂曾深入接触过的某些东西在久远前作为‘祭物’存在下来，衍生出一条断掉的超凡路。”

“‘镜中人’，这是他们的眷名，也是天理星堂中唯一避过无光柱封锁的超凡力量。”

图图苏石在这句话的结束后斟酌了几息才接着说：“他们的存在少有人知…”

慧曦从他的语气中把握到了其中话意，去除少之后留下了‘有人知’的关键。

“有某些存在于那场逼压中刻意掩盖了一些痕迹，间接帮助星堂做到了这一点。”

这似乎是一个未开解的疑惑，图图苏石并未纠结于这个遗留问题，只是作出必要传达后就接着说：“他们存世的数量不作乐观考虑，潜藏也不是为了对抗，这些年他们化整为零在各处持续追索食口的痕迹，在持续挫败许多阴谋后还是得出了境况糟糕的结论。”

“这些末兽之下的卑贱蛭虫在持续扩张，而今或许找到了新倚仗，已经等不及要现于人前了。”

“综秘海着眼错了对象，天衡院只在紧望着深空，只希望这次星堂的赴死能可拉回他们的目光。”

“慧曦，这是他们托付于你的一切中迫在眉睫的一项，也是我作为星堂人存在的部分意义。”

慧曦在默然中轻点了头，示意他完全了解。

图图苏石从慧曦简单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郑重，颌首时心下已经有几分满意他表现出的一切，二人都未再语，让气氛进入到一段足以让心绪舒缓的沉默中。

慧曦出神接收着窗外持续向后远去的绿色光斑交替形成的假性闪烁，地下埋藏起的这些接连后有如横跨区座的巨兽脊梁般长短的集能器输出端是文明与历史一次次沉淀才形成的傲人结果。

他疑惑建立了这一切的明明应该懂得很多的人类为何要因在他看来尚且不足够的理由互相迫死争斗，凶相毕露，甚至事实上形成了一次单方面的迫害。

他想到在往下管线精密连接中继后的更深处还存在占地真正极具庞然的大型集能器阵列，它是一切基于湛能的机械与自动化的原点，结束了昼明之初燃烧湛油后浓绿烟气弥满天际的时代，又作为一足支柱共撑起而今整个以浑辑仪为核心的魔能工业，是他的爷爷也为之赞不绝口，更是他曾一直想要亲眼看看现在却突然心觉索然无味的东西。

他充斥着难以理解的情绪就这样再次沉向低落，还是图图苏石以温和不变却明显带着一点点能被听出的迟疑小心开口，这在他经过的漫长人生中是十分少有的过分谨慎，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触及某些禁忌：“我毕竟到达了这个层次，这颗星球上的祂们算是对我开放了部分存在感…”

“不得不说，你们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

似是觉得自己的表述不足以传达完整的情感，他又重重重复了一句：“很像。”

慧曦不知道他作为奇迹层次的新约者的具体体会，却也知道他指的是谁，他自身依然在疑惑自己顺利承载一些东西的理由，他对上图图苏石温和中深藏着一丝应当称作期待的闪闪发亮，摇了摇头，与云骋有过的交谈闪回在他脑海，在几息后才给出自己的回答：“我还并不清楚这一切的原因，但我不会是祂，不是…星堂之主。”

图图苏石慈祥地笑笑，望着他歉意说：“这是我的任性，请原谅一个年迈的老头，毕竟又有谁人能不想亲眼见一见神呢…又或是与他有关的一切…”

“天理星堂的人，并不只花了一辈子来信仰星堂之主。”

“但是小慧曦，我想你们一定很像。”

慧曦一怔，对上他的目光后知道他并非是在重复，这句话指的已经不是那个‘感觉’，他隐于口中的后半句如此浅显易见。

这是一个祝愿。

他的心中再次蕴化出一些平日里的正向情感，在低落裹满的阴郁中打出一丝裂痕。

“谢谢。”

他低声回应了一句。

图图苏石眼见心念传达到，掏出一块怀表查看了时间，在做出估计后建议说：“距离到达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利用上这段空闲，我推荐你试着开始一次归溺。”

他说着放回怀表，伸手操弄起桌案上摆放的一套茶具，他用右手食指拨动一个开关，便有水流哗地从一根金属弯管淌出来，准确落在下方小壶的口内，然后他说：“有我在一旁守护，你沉入虚界的过程会安全许多。”

“你还需要一份量化灵知的图表，”

他等待清水注满，接着从桌案紧贴着窗户的储物盒中拿起一个卷轴递给慧曦，“你现在将它记下，可以在过程中对照后更客观的加深对自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