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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忙活了半宿，冷不丁看見這張圖片，想也沒想便打了林延之的名字。

看著秘書發來的林延之三個大字，林承顏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畫像師還在疑惑林承顏那邊怎麼突然失去聯繫，正打電話過來詢問酬金，便冷不丁聽見電話那頭的林承顏冷聲道：「畫錯了。」

那個救他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林延之？

那個被他親手砸死的林延之。

林承顏想從抽屜里拿出一支煙來點燃，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顫抖得厲害，以至於他連支煙都拿不穩。

「林先生，您若信不過我，大可以把照片發給其他人，讓其他人畫。」

這畫像師是秦向天那邊認識介紹的人，因為林承顏和秦向天關係匪淺，林承顏又再三懇求秦向天將人介紹給他，幫他找到昔日的救命恩人，秦向天這才將人介紹給了林承顏。

即便知道有些冒犯，但此刻的林承顏已經顧不上其他，只得顫抖著聲線繼續詢問，「你確定他真的……長那個樣子嗎？」

畫像師那邊沒再說話，但林承顏這已經有了答案。

「謝謝您。」林承顏掛斷電話，將錢轉過去後，看著窗外的湛藍天空，攥緊手機，壓抑的嘶吼了一聲。

過了很久，林承顏這才緩過神來，疲憊的揉了揉眼睛，驅車趕往了監獄，請求再次見到女人。

因為上次那出，他沒匯給女人錢，因此女人這次也不打算見他，直到林承顏把錢匯給她，女人這才同意了他的探監。

「你沒賣那個小孩？」林承顏上來就詢問昔日的救命恩人。

女人裝不知道藉口含糊其辭，直到林承顏允下下個月的錢後，女人這才笑著回他，「上次放跑你後，就想把這小子賣了的。但因為他實在是太瘦，又還被燙啞，一時半會也沒找到個好的買家，碰巧你幾次三番打電話過來問他，我就想把他養大了再賣給你。」

女人不知道想到什麼好笑的東西，那蒼白的唇瓣咧得越發的大了些，「那啞巴聽話得很，我讓他去哪賺錢，他就去哪，十幾歲了雖然幹得是黑工但也賺了不少錢。」

女人一個勁的感慨。

林承顏這邊卻是怎麼也沉不住氣了，「你不是說和我換的那個真少爺早被賣了嗎？」

女人一聽林承顏問的這話，當即知道林承顏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便也沒再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沒賣。」

「你和你爹一個德行，早的時候說好，後面富貴快活了哪裡還管我是誰。」

女人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只見她猙獰著臉，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憤恨，像是恨不得能立即掙脫束縛，咬下林承顏和那可恨的爹一塊肉似的，「把柄當然要留在身邊才好，萬一你哪天飛上枝頭了想反悔，不認我這個媽，你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