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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思程身长脖子往前看,眼间就要到尽头了,两侧商贩的桌上还是各式各样的蔬菜,他不明白这里的运作机制,问道:“现在这个时候出门,安全吗?”
局势千变万化,如今在位的不是王室,是武斯年,徐明远失笑,尴尬地摸自己的鼻尖,自嘲地向路思程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以前就是这样出去买东西的,现在估计是不会经常出去了。”
“一天不打开核心武器库,武斯年就不会放弃追查哥和我的下落,但他们的首要目标绝对是哥,我昨天之所以那样跟他们说,也是笃定武斯年肯定会先去找哥。”路思程语调沉重,提起路以南依旧很担心。
徐明远一直都想和路思程说这件事,现在路思程开了头,他也就理所当然地顺着接下去,“路以南的家在沈近管辖的区域,他应该是逃回去了。”
现在各部对外来人员的审查毒非常严格,路以南又怎么通过路口盘查?路思程想不明白,满脸愁容,徐明远好像完全把路思程看透了,不慌不忙地解释,“山里都有小路,只是异常陡峭,难以攀爬,没有食物,难以辨别方向,基本没人敢轻易上去。”
路思程听后若有所思,“你说我哥曾经也和军部有关系?”
如果路以南只是寻常百姓,有多大的胆子敢跑到路家冒领身份?何况,这么多年来的相处,路思程全然没发现路以南有多么胆大,反而觉得他总是畏手畏脚,做什么事情都要再三询问路叙白。
不过转念一想,兴许这也只是路以南故意表现出来的,寄人篱下难免会心思重,他从前没体会过这种滋味,自然无法理解路以南。
如今他也和当初的路以南一样了,只不过他的处境显然要比路以南艰难很多,毕竟路叙白从未偏心,在两人面前向来公正。
两人走到路尽头,转头往回走,徐明远思来想去,回到车里才激动地跟路思程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你哥,当时沈近和刘叔关系不错,他们两个私下时常见面,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人忽然就闹掰了,我记得很清楚,沈近身边当初也跟着一个孩子,跟我差不了几岁。”
“看来,不少人都惦记着核心武器库啊,我也开始好奇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路思程忽然紧张起来,路以南曾经随路叙白进出过好几次核心武器库,他现在知不知道前两个门锁的密码,路思程心里根本没底。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又在不停地计划着怎么才能让徐明远打开核心武器库,徐明远发动车子,满不在乎地道:“其实核心武器库是我爷爷的心愿,他认定里面的东西是我父亲留给他的,所有人都得听他得话,包括我。”
“但我其实并没有把核心武器库看得有多重要,既然是我父亲想要藏起来的东西,那我尊重他的选择。”
车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时常颠簸,以往路思程都没觉得有不舒服,但今天不知怎得,总觉得头晕,徐明远一路开着,发现路思程好像在强忍不适,他把车停在路边,一脸关切地看向路思程,“怎么了,不舒服?”
路思程没来得及回他,打开车门跑下去,一股酸水从胃里冒出来,紧接着双眼开始流泪,早上吃得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察觉情况不对,徐明远急忙拿着水和纸巾下车,一边拍他的背,一边给他擦眼泪,路思程还从来没在徐明远面前这么狼狈过,他伸手想要拿过纸巾自己擦,徐明远却以为他要水,拧开瓶盖递到他手里,“别喝进去,就漱漱口。”
路思程接过来,对着瓶口喝进去一点,又全都吐出来,徐明远转身拿出纸巾盒子,轻轻地给路思程擦拭眼泪,眼神温柔又深情,满是心疼。
“没事,我可能是水土不服,过几天就好了。”路思程自己拿来纸巾,闭上眼睛擦睫毛上的泪珠,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了一起,顺着路思程的动作都贴在皮肤上。
等他睁开眼睛,徐明远心疼地揉揉他的头,“我回去给你做点好消化的。”
随后路思程上车休息,徐明远走了老远找来一把铁锹,处理干净又还回去。路思程靠在副驾驶,一直看着徐明远忙前忙后,他现在觉得舒服多了,只是肚子空空,专等徐明远过来后才叫出声来。
徐明远笑着系好安全带,“走,我们回去。”
返回的路上,徐明远一直把车开得很慢,他时不时就要看看路思程的状态,担心他会强忍着不舒服,察觉到路思程没有其他异常,徐明远揪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一点,加快速度往回赶。
眼看就快要到了,路旁有个小孩不停地在朝他招手,徐明远停车,下车查看情况,看清楚来人后给路思程比了一个姿势让他放心。
“徐爷爷找你,刘叔叔和白叔叔现在都在,他们喊我过来找你,说我知道你在哪,真是冤枉人!”庄木风歪嘴,黝黑的脸上有几道很深的褶子,他不满地埋怨徐明远,“你走这么远,待会可不能让我给你担责。”
“知道,这里距离我家没多少路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帮我送车里坐着的大哥哥回家,行不行?”徐明远伸手指路思程,庄木风跟着看过去,旋即摇摇头。
他往前走了一步,“徐爷爷说让你们两个都去,白叔叔说要给你们两个都配上通讯器,要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见你们一眼都难,徐哥,好自为之吧!”
徐明远无奈,只能领着庄木风上车,简单和路思程交待了几句,“我爷爷谁都看不上,我这个亲孙子也是,不管谁走到他跟前,都得挨骂,待会你就站在我身后,别让唾沫星子喷到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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