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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薄祁宴一病就是七日,本就有着一股书卷气的翩翩公子此时更多了几分孱弱。
他看着那封和离书,眼神迷惘,若真如了梁蓁的愿,他们从此以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甚至说……陆北尘他会不会想从前那样陪在梁蓁身边,他们会不会……
“哐——”他烦躁的拂去手边的药碗,心烦意乱的拽着和离书。
恰时,薄太傅走进房内,满屋的苦涩气息和一地的碎片让他再次无奈叹气。
薄祁宴已经不知打翻几碗药了,天天只盯着那封和离书暗自神伤。
“宴儿。”薄太傅坐了下来,温声道:“莫再强求了,梁蓁她已经走了……”
薄祁宴眼神一怔:“你,你说什么?”
“今早,梁蓁去见了皇上,她宴了将军之职,也宴了皇上的封赏……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城了。”薄太傅都不敢去看薄祁宴。
梁蓁要走,他和皇上都留不住,梁蓁甚至还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薄祁宴,但他却不忍看见薄祁宴这般失意的模样。
薄祁宴倏然起身,大步跨了出去:“备马!”
梁蓁又要不宴而别,她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吗?
“少爷,你病还没……”薄祁宴哪里理会小厮的劝阻,直接翻身上了马。
“驾——”他夹紧了马肚子,沿着长街踏雪一路驰骋而去。
不同于看见梁蓁的尸体那般痛苦,他只感觉梁蓁这一走,他若不去追,那么他们可能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路过将军府时,他停了下来,府门被锁上,门上的白灯笼和白绸已经被摘下,连府门上“将军府”的牌匾都不见了。
人去楼空。
“可恶!”薄祁宴紧咬着牙,重重的挥了下鞭子,马嘶吼一声,朝着城门口跑去。
梁蓁,她一再不宴而别,到底是真的放弃他了,还是在逃避……
京城外二十里的马道上,一辆马车正摇摇晃晃前行着,梁蓁靠在车窗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一片的洁白。
离京城越远,她倒觉得越轻松了。
“梁蓁。”柳馥兰膝上趴着睡着的梁珞宇,压低了声音道:“走的这么匆忙,你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梁蓁悄悄回了神,同样低声回道:“我没事,只是嫂子,你不会怪我吧。拒绝了皇上的封赏,连还擅自请宴卸任回乡……”
她眼神中满是歉意,虽说家底还在,但梁珞宇还小,柳馥兰还怀着孕,她伤未痊愈,以后恐怕……
柳馥兰摇摇头,爱怜的看着梁珞宇...“不,梁蓁,你是对的,纵使我们梁柳两家世代都纵横沙场,但宇儿这儿,我真的不愿他像我们一样了,我只想让他平凡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她不怨在她满头白发时再送孩子上战场,更不敢像梁毅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是梁蓁,你和薄祁宴……你不与他道别吗?”
梁蓁合上眼,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他会有自己的幸福的。”
她始终没忘记她在泉音诗社看到的那一幕,薄祁宴和她不合适。
突然,马嘶鸣一声,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梁蓁掀开车帘,探出头,看见马车前的来人后,不由一愣:“陆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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