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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根都红成这样,可见面具下的脸得红成什么样。可惜了,被假面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到。
“我当真以为你听到姑娘二字就要来砍我呢。”陆潇年调笑着,然后在他侧颊快亲了一下。
灼热的呼吸覆盖下来,丝丝缕缕地扫着祁岁桉的脖颈。
“行军辛苦无聊,几个大男人们凑到一起胡说八道是常有的事,你才听几句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以后我可怎么放心你带兵打仗去。”
祁岁桉听的一怔,“谁、谁说我要带兵打仗了。”
“御驾亲征,收复失地,统一天下,海晏河清,这不是殿下心中所想之事吗?”
在邑县住着的那三个月里,祁岁桉常在伏在案头写写画画,或时而朝着窗外呆,神情忧虑。
祁岁桉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未及开口反驳,人就被陆潇年拥进了怀中。
“阿晏,我知道你其实有更大的抱负,虽然你暂时还不想告诉我,但无论你打算做什么,”陆潇年牵起祁岁桉的手,抚摸着他手指上的薄茧,嗓音低沉温柔。“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一统天下也罢,毁天灭地也罢,我都与你同担。
“你是旷世贤君,我就是肱股良臣,你是千古罪人,我就是乱臣贼子。
“这朝堂上我就是你的影子,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在你身后,所以放心去做你想做之事,我会一直陪你。”
心脏怦然跳动,祁岁桉微微着怔,阒然失语。
他的确有事瞒着他,陆潇年虽然不问,但将他每日的沉思和消瘦他都看在眼里。所以那些粗重活他不让他去做,是想为他省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休息。
他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大事情。
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应,他轻轻捏了下祁岁桉的脸蛋,帮他回神。
“劳烦九殿下,帮我脱甲。”
甲胄并没有像祁岁桉想像的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一丝微温,那是陆潇年的体温。
祁岁桉渐渐收敛思绪,认真地帮陆潇年开始解甲。
一开始,是真的认真脱的。
手指偶尔会触碰到陆潇年坚硬的身体,祁岁桉自觉不太妥当,紧绷着肌肉。
脱着脱着,两人都沉默了。
忽然,陆潇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先开了口,“明日还是清秋来脱吧。”
“嗯。”祁岁桉飞快同意。
终于卸完,陆潇年在他唇角轻啄了一下,没敢再多待快步掀帐走了出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冲树下独自站着的那人喊,“那个谁,你箭法准去猎几只兔子来,晚上我们分麾下炙!”
众人听闻欢呼起来。
唯有叫“那个谁”的虞楚前暗卫满脸冰霜,“我有名有姓,我叫宁安。”
“好。”陆潇年心情不错,不屑跟他斗嘴。
只是在那人飞起故意扬起尘土时啧了一声,朝飞掠过他头顶的黑影道,“兔子猎不到,烤鸟也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夕阳沉落,暮色苍茫。火堆出噼啪声响。
火架中央架烤着一只羊,羊肉被烤得外酥里嫩,冒着滋滋焦油,香气四溢。
他们习惯疾行军干粮裹腹,不料真能吃到炙羊肉这样的野味,纷纷赞许宁安,互相又熟络了几分。
安宁知道自己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祁岁桉,于是眼神时刻随时紧追着他的身影,清秋望见祁岁桉吃完独自走到河边洗手,便拉住要跟去的安宁道,“放松点,你安心吃,殿下自有人看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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