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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林想强忍着不搭理他,目光忽然瞥了眼靳修臣的额头。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当年靳修臣为了给他挣学费,在工地上落下的。
后来周煜林试图劝过靳修臣,让他去做疤痕修复手术,把这条疤去掉,因为他每次看到这个疤,都会难过,心疼。
靳修臣却坚决不肯,他总是笑眯眯地说,这条疤是他守护周煜林的勋章,他要留一辈子,以后如果他犯了错,周煜林看到这条疤,就会心软原谅他。
周煜林别开脸,不想再看,不想回忆。
靳修臣却捕捉到了他这一瞬细微的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额头的疤痕:“摸摸。”
周煜林试图抽会手,但胳膊动了两下,没抽出来。
靳修臣小狗一样,巴巴地看着他:“林林,我伤口好疼,很疼很疼。”
又说:“还有肚子上也有伤,昨天林林真的好绝情,我都说了我受伤了,好疼,都那样流血了,林林也没回头,看都没看我一眼。”
周煜林只是沉默。
靳修臣以为他这样,是被自己打动了,于是趁机得寸进尺:“林林,你不要跟靳修竹走得那么近好不好??你是不是想这样来惩罚我……”
“我接受惩罚,我都接受。但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我真的受不了看见你跟他在一块儿。”
周煜林眉心微动:“我没有。”
他跟靳修竹,真就是正常社交,不明白为什么靳修臣每次都疯,一定不允许他跟靳修竹来往。
靳修臣把脸贴上周煜林的脸,轻轻蹭着:“林林,我真的要疯了……你离他远点好不好,好不好嘛。”
周煜林偏头避开他的动作:“我们一点过界的行为都没有,只是朋友。”
靳修臣不依了,语气硬了点:“你想交朋友,可以跟别人啊,凌数都行,就是靳修竹他不行!”
周煜林被踩中雷区,冷眼看他:“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社交。”
“更何况我跟他认识的时间,比跟你还要早,还要长,你是后来者,就算我们没分手,你也没资格让我跟他断交。”
靳修臣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不是!我都说了,是我先看到你的!是我先认识你的!他才是后来者!”
说着说着,靳修臣突然疯,一口咬在周煜林脖颈上:“你欺负人!”
周煜林闷哼一声,把人推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人,永远都要让他猜。
他累了。
现在不想猜了。
靳修臣难过地趴在他身上呢喃,卑微乞求:“求求你了,别这么对我……我心都要碎了……你真的不心疼吗。”
周煜林心脏又软又酸,像一朵酸柠檬口味的棉花糖。
他想起了以前。
以前每次靳修臣伤害他时,都毫无顾忌,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会难过受伤。
等想和好时,又仿佛什么都没生过地回来,也是像这样,会抱着他,会服软低头,会说些让他心软的话哄他。
但下次吵架,靳修臣仍然会握着伤害他的利剑,丝毫不犹豫地,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反复无常,随心所欲。
分明结婚前,靳修臣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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