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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眼里浮起暖暖的笑意,直起身伸手把他揽到身前,笑道:“你呀,爱逞强的毛病不知道哪时候才能改还说不困,快些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哪里?”
“咦我啊!”舒景悦被她拉到怀里揉了两下脸,也有些清醒过来,呆怔了一下,急道:“那,皇子殿下呢?他有没有为难你?”
“当然没有,”裴宁见他醒了,便替他整了整衣服,轻笑道:“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了,回去吧。我见你早上没吃东西,还买了些吃的,丢在林小姐那里呢”
“唔别、别说,我不想吃”舒景悦一听,立刻捂住了嘴,忍了一下才皱眉轻瞪她:“你千万别再给我说吃的”
裴宁也皱了皱眉,他这次怀孩子的反应实在太大了,像是要把上回没折腾的全都折腾回来,弄得他镇日里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安稳点:“好,那我唤人套车,咱们先回去。”
“嗯,远儿还托张叔照看着呢,得先把她接回来”
“行,”裴宁揽过他,见林秀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了个小使女转告她说是日后再会,想来是被皇子召见了,便朝那使女点点头,扶着舒景悦上了车,点头道:“请回禀林大人,我先回去了,她若有事,可到店中寻我。”
舒景悦靠在她身上,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疑道:“这个林小姐,不会又想着为难你做什么事吧?要是她你可千万别”
“不会的,”裴宁知道他还记得上次林秀要她合伙弄垮房家的事,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摇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的。”
“嗯,咱们和小阳、远儿,还有这个孩子,好好地过咱们的日子,不知有多好呢,你说是不是?”
“当然,到时候我是儿女双全,夫贤女孝,给座金山也不换呢,”裴宁顺着他的话玩笑了一句,又保证道:“别胡思乱想,我们会好好的。一世到老,我绝不负你。”
舒景悦面上一阵红,显出一些羞愧,又很快被喜悦盖过,裴宁知道他今日把以往的那些事都说给外人听,心里其实绝不好过,便把他搂得紧一些:“傻子,再乱想地话,连你肚子里的儿子都要不高兴了。”
“呸,听你胡说呢,他才多大啊,哪里知道我想什么”舒景悦一嗔,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扭了头否认道:“我才没乱想,我”
“好了,不说了,”裴宁吻住他,挡了接下来的话,温柔道:“我懂,我都懂”
林秀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朝上传来张相倒台的消息之时。新任的扬州知府上任才不过三月,就接了朝廷旨意把张相的老家查封了,张家的一干人,也都纷纷下狱。谁知一查点人数,竟漏了张珏的两个小侍。
“林小姐,这件事知府那里怎么说?”
“知府说,她忙着盘点张家的家产,忙着给张家嫡系的亲属做口供,哪里有闲情去管两个小侍,派一队衙役在城里拿了画像查捕就是了,”林秀摇摇头,无奈道:“不过你也不用急,走脱了两个小侍罢了,两个养在家里没见过世面的男人,断然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我不是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点不舒服,”裴宁咬了咬牙,点头道:“算了,万幸总算是把张家连根拔起,多谢你了。”
“哈哈,谢我做什么?这也有你们一家子的功劳,再说,我也不是有私心的,又不单是为了你们,”林秀道:“闲话不说,我还要回京复命,那两个小侍,我会让知府尽量派人给你搜捕归案的。”
“嗯。”裴宁点点头送她出去,朝身后的沈眉看了一眼:“沈眉,麻烦你帮我找个信得过的人牙子来。”
“啊?怎么了?你要买人么?”沈眉正要答应,转念一想又皱了皱眉:“这个,我说你家相公虽说身子重了,不好伺候你,不过他这么大年纪怀着孩子也不容易,你要买也过些日子,等他生了再买吧?”
“胡说什么呢你?”裴宁对她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头痛,轻斥了一句,解释道:“我是要给家里挑几个下人,好让他多歇着点,再说,张家还有人在外面没抓到,我怕出事。”
“为这个啊?那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沈眉这才明白她的意思,释然道:“逃走的那就是两个小侍嘛,又没有妻家,又身家不明的,过不了两天说不准就活不下去,自己去投案了呢。”
裴宁想了一下,还是道:“反正咱们地也看好了,过了年就起新宅子,宅子大了,阿景一个人也顾不过来,早晚是要请人的,还不如就先打算好了。”
沈眉笑她太小心了,裴宁只笑一笑,谁知回到家,舒景悦却也这么说,他腹上已经微微隆起,换了宽松的衣裳坐在她身边,笑着点头:“我也觉得你没必要担心这个,毕竟只有他们两个男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张家是被皇帝抄家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唔,这也对,”裴宁听他说完,也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何况,那两个小侍就算知道什么,也不见得就得一门心思想着替妻主报仇啊,她这实在是听惯了古代各种各样的吞炭漆身的报仇传说,才把这世界最基本的“国情”给忽视了。
“嗯,还是我相公聪明。”
“少来,你不过是想得多点罢了,”舒景悦瞥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变得粗拙起来的腰腹:“请了人也好,省得动不动就有人来跟我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事”
“什么伺候不伺候?”
“喏,还不是巷口的张叔,他说我身上不方便,你肯定不能唔,不能舒服,”舒景悦低下头不去看她,从面上直红到了耳根:“叫我领个人回来伺候你,既能让你高兴了,也、也总好过让你在外面乱来旁的么,大多也这么说”
裴宁原本正在喝水,听了这话,几乎被一口水呛到,惊得咽了一下才斥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哪里就有这么欲求不满了?”
“唔我不是这意思”
“你给我千辛万苦地怀着孩子,我外头忙不能陪你就已经很不是了,又怎么会在外头找人,甚至领新人进门,岂不是连禽兽也不如?”裴宁气道:“再说,咱们好不容易过得舒心点,你还真想找个凌晓那样的人回来给你自己添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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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想起在店中,沈眉也说过这样的话,不禁皱眉,难不成这世上的女子就非得是那般喜新厌旧,有了钱就要三夫四侍的么?她想跟自家夫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难道还就不成了?
“阿景,别听他们瞎说,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人伺候,”裴宁把身边的男人揽得紧些,无奈道:“以后他们再说这种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你真不想么?毕竟我、我现在”舒景悦还低着头,目光停留在微微隆起的腹上,一边伸手摸了摸,一边迟疑道:“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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