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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有些微紅，但在暖黃的光下，反而不甚明顯。

隱形的觸手，緩緩靠近，最終只停留在離沈懷溫一掌的距離。

看著顧清然期待的眼睛，沈懷溫的記憶有些鬆動，幾道人影似乎要衝破他的腦海。

系統眼看著這種情況，最終嘆了口氣，放棄掙扎。

【反正也快好了……】

人影順著記憶出現，將他的所有記憶全部攻占。

混沌的視野里，面前的顧清然似乎變了許多次臉，又似乎什麼也沒變。

黑髮黑瞳，帶著血色的眼睛……

沈懷溫帶著懷念的想法，將右手探上去，緩緩撫摸他的側臉。

瓷白的手落下，在他小麥色的臉上急具視覺衝擊力。

「師尊？」

顧清然不明所以，不過他感覺師尊看他的眼神略有些不舒服。

「師尊，你在看誰？」

「在看你啊，還能看誰？」

「可我感覺，師尊你沒在看我。」

沈懷溫失笑：「哪有，一直都在看著你。」

「師尊的話，一直都是作數的，你放心。」

顧清然的眼睛隨著他的話語一點一點亮起：「師尊，你說真的？」

不等他回話，顧清然就已經衝上去抱上了他。

溫熱的觸手交纏，隔著外層的布料緩緩貼近，讓沈懷溫多了幾分自己仿佛在顧清然骨血里的觸感。

顧清然感覺到環在自己身上的手，正緩緩收緊。

直到這時，他才生出一種，這天地之間他終於不是一個人了的感受。

顧清然過於激動，臉上的眼睛不小心多了兩顆，正在滴溜溜地轉，他趕忙轉過身，避開沈懷溫的視線。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沈懷溫想將他的正臉轉過來，顧清然只是執拗的，用身體背對他。

「我這樣子……很醜。」

「這麼近……會嚇到師尊的。」

顧清然聲音還有些抖，他現在太過緊張，以至於多的那幾顆眼睛始終收不回去。

沈懷溫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摸了摸他的後腦，安慰他：「我之前也見過你這副樣子。」

「當時的你還是這樣向我表明心意的呢，現在我同意了，你怎麼反倒害怕了。」

「哪怕異於常人，也都是沒關係的。」

顧清然依舊不敢回頭，他收了收眼裡的眼淚，只敢將自己的觸手伸過去。

「師尊，摸摸我的觸手吧。」

透明的觸手可憐兮兮的垂著，讓沈懷溫看得越發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