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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虹贯日（第2页）

江湖之上，人之心若沾染尘埃，又何谈洒脱自在？于是乎，即便叶孤城施展那举世闻名、无暇无垢的“八六三剑”，最终亦败下阵来，败于剑神西门吹雪之手。

然而此败，并非剑法有缺，实乃叶孤城心中存有一丝破绽。人心一旦有隙，纵然剑法绝伦，也无法自保。

事后，西门吹雪反复揣摩，设想若叶孤城心中无破绽，那一剑，即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破解。然而，经过数月的修炼，西门吹雪终于领悟到另一层剑境——脱之剑。

今日，西门吹雪与武学宗师张三丰对决剑法，他决定先使出叶孤城的那一招。倘若张三丰连叶孤城的剑都无法抵挡，他又怎有资格见识西门吹雪的脱之剑？

见西门吹雪出手，张三丰眼神微敛，虽然眼前这一剑源自叶孤城，挥剑之人却非叶孤城，而是西门吹雪。叶孤城内心有垢，即便他使出的剑法无瑕无垢，无法抵挡，但他自身却存在破绽。而西门吹雪则不同，他已经达到了真正的无垢之境，因此叶孤城的那一招在他手中，威力倍增，真可谓剑法的极致，完美无瑕，无人可破！

无论人或剑，在西门吹雪手中皆趋于完善，找不到一丝破绽。这个世上，再没有人能像西门吹雪那样对剑之道如此虔诚。

张三丰脑际掠过无数武技与剑法，却找不出一招能破此剑。可怕的是，这一剑本身并不恐怖，真正令人畏惧的是执剑之人——西门吹雪。寻常剑招，经他施展后，立刻化作世间最为凶猛的剑法。因为他是西门吹雪，行走在江湖中的剑中之神。

此刻，西门吹雪倾尽全力挥出的这一剑，出鞘之际，他那平日冷漠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对于西门吹雪而言，出剑不仅仅是一种攻击手段，更是一项神圣且需要全身心投入的任务。

世间再无坚不可摧的剑法，总会有破绽可循；而无懈可击的一剑，该如何破之？又怎可能被破之呢？

然而，张三丰面上闪过一抹微笑，即使是他，也无法破解此剑。但他能做到越此剑。就像佛祖拈花一笑，太上老君骑牛西去，一切皆可脱。

即便西门吹雪之剑再完美无瑕，也无法伤及张三丰分毫。只见张三丰身影一闪，如同置身虚无，仿佛消失不见。既然不在其中，自然也刺不到。

西门吹雪目光微震，唯有剑方能让他的心境泛起涟漪。他看到张三丰避开了这一剑，不禁兴奋不已，良敌难遇，知己更是难得。

西门吹雪炽热的眼神只看向对手，心中唯有剑。他一生都在等待，寻找那个值得他拔剑相见的人。他会给予这样的对手最高的敬意。他不在乎人间的成功失败，名誉地位，在他眼中皆如浮云。

西门吹雪毕生追求的，是在挥剑那一刻所获得的尊严和荣耀。对他而言，那一刹那即成永恒。

第二招，脱之剑，是他近期参悟出的新剑法，即入道而后脱，有情而至无情。为了追求剑道，西门吹雪毅然离开妻子，重归内心的无情之境，成就了他的脱之剑。

这一剑并无“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辉煌炫目，反而平实质朴，无迹可寻，随心所欲。它既是处处有剑，又是处处无剑。无论何处，只要张三丰身处于虚无之中，都逃不过这一剑的追击。

然而，张三丰并未逃避，而是选择迎剑而上，面对它，因为他明白，无处可避，无法可破，唯有接纳，才能直面。

然而，在这个世界，凡面对西门吹雪剑的人都已经倒下，唯独张三丰例外。此时，张三丰身上忽现太极图案，化身为天地、大道之象征。

西门吹雪的这一剑，在剑法境界上已然登峰造极，即使是张三丰，也已无法从剑法上找到破解之法。若他也用剑法对抗这一剑，最好的结局恐怕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然而，张三丰并未选择这么做，他选择了融入大道，顺应大道，越大道……

西门吹雪的这一剑，自修炼剑道以来，历经磨砺直至登峰造极，可斩尽凡尘众生，唯独难以斩断那浩渺之道。

于是乎，西门吹雪一役败北，并非败于张三丰手中的利剑，而是败给了其心中的大道！

一道霸道绝伦的真元之力横卷而来，将西门吹雪身形带飞至半空中。

"嘭通！"

他身形如陨石般坠落在四十丈开外之地。张三丰仍旧静立原地，身披道袍，面容沉静淡然，宛如仙风道骨，凡独立。

此刻，小镇之上，寂静无声，众人皆屏息凝神，唯有自己心跳之声回荡耳畔。良久之后，方响起一片惊吸冷气之声。

剑神西门吹雪，竟败于张三丰之手！那个昔日无人能敌的男子，竟在这场对决中输得彻底！

这一战虽短瞬即逝，却璀璨夺目，定会被武林之中传颂千古，堪称自古至今最为精彩绝伦的一役。假如有史官记载武林事迹，必然要为此一战挥毫泼墨，大书特书。

西门吹雪艰难地从地面站起身来，嘴角边，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素来未尝败绩的他，今天终于品尝到了败北之味。

然而第123章里，西门吹雪面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挫败的颓唐，反而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阁下所施展并非纯粹的剑技！”西门吹雪直言道。

张三丰语气平淡且诚挚地回应：“不错，这确实并非剑术。你的剑道已然登峰造极，倘若我以剑技相抗，恐怕只能同归于尽，最终不过握手言和。”

他对西门吹雪充满敬意，毕竟这是一个毕生钟情于剑道之人。“此乃吾之道，张三丰之道，亦是武当之道。你的剑道固然已达至巅，但却仅是初窥大道之门而已。”

说到此处，张三丰忽然洒脱一笑，“西门吹雪，不知你可有兴趣投入武当门下，学习吾之道，进而悟出属于你自己的大道呢？”

西门吹雪身为剑神，世上最强者之一，如此人物自然不容错过，值得张三丰极力争取纳入武当山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