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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承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和鞋子出门的,但他记得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旅行包里取出那双保存完好、却迟迟没能送出的芭蕾舞鞋,刚出门又赶紧返回来,从皮箱里拿出他的宝贝照相机挂在脖子上,飞奔而去。往火车站赶的路上,他一直把那双鞋紧紧抱在怀里,心里默默后悔,就为了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自己没有早点儿把这双鞋送给她,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跑到火车站,胡承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喉咙干得好像冒烟了一样,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他焦急地在人群中四处搜索着,生怕自己错过了楚青恬纤瘦的身影。胡承荫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一眼就把楚青恬从进站口那群兴奋得叽叽喳喳的临大女生中挑了出来,他努力平复呼吸,双手捋了捋头,把一角抻开,手伸进怀中,摸到了硬邦邦的芭蕾舞鞋,他定了定神,向楚青恬走了过去。
火车头不断喷出白气,乘客和送站的人群拥抱着、嘱咐着,在作最后的告别。站在车厢门旁的检票员大喊着:
“还有十分钟开车,请站台上的旅客抓紧时间上车!”
这时还有许多人没检票,许多旅客都急着往前挤,检票员一脸不耐烦地大声训斥着。临大的师生在带队老师的指导下,开始依次有序检票,楚青恬并不着急,提着皮箱跟在在队伍的末尾。
“楚青恬!”胡承荫大叫一声。
楚青恬循声回头,看见了胡承荫,绽放出了一个令胡承荫终生难忘的笑容,那笑容中有惊奇,有喜悦,也有感动。
因为出远门的关系,楚青恬穿得十分保暖,里面穿着一件灰蓝格子的棉旗袍,旗袍外面罩着一件藏蓝色斗篷,头戴藏蓝色呢帽,颈上围着一条看来十分厚实的灰色围巾,即便如此,她的两颊依然冻得红扑扑的。
“你怎么来啦?”
“这个给你!”胡承荫从怀中把芭蕾舞鞋塞进楚青恬的手里,楚青恬打开带着胡承荫体温的包布,看到了里面的芭蕾舞鞋。
“舞鞋?你送给我的?”楚青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闪着胡承荫从未见过的光芒。
“嗯,你原来的鞋不是丢了吗?快试试看合不合适!”胡承荫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楚青恬把一只脚抬起来,跟鞋子比了比,笑着点了点头。
胡承荫开心地傻笑起来,正在此时,一个女同学过来拉楚青恬:
“楚青恬,快走啊,就差你一个没检票了!”同行的同学在叫她。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礼物!”
楚青恬匆匆忙忙向空荡荡的检票口跑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打开皮包,翻找着什么,然后转身向胡承荫跑来,她微微喘着气站在胡承荫面前,她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这个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黄伯伯给我的,说是国外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你在步行团条件艰苦,路上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用不上这个药。”
“你放心,这不是药,这是我的护身符。有它在,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楚青恬又把脖子上的灰色围巾解下来,围到了胡承荫的脖子上。
“你多保重,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们昆明见!”
“好的!昆明见!”胡承荫大声回道。
胡承荫心满意足地目送楚青恬纤瘦的背影跑远,他知道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没说,看着楚青恬马上就要检票进入站台,他突然鼓起勇气,双手在左边做成喇叭,大喊起来:
“楚青恬!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周围经过的人看着不停呼喊的胡承荫,有人惊讶,有人窃笑,可远处的楚青恬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的那头,列车员关上了检票口的铁门。胡承荫的目光突然想起来似的,举起挂在胸前地相机向月台跑去,透过铁栏杆向里面张望,月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列车员关上了车门。
耳畔是汽笛的轰鸣声,眼前是火车车头喷出的滚滚白汽,胡承荫举起相机,拍下了这辆载着他心上人儿的火车,刚刚按下快门,车轮就缓缓滚动,随即呼啸着开远了。
胡承荫不知道楚青恬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告白,但在这一刻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这段爱情最终的结果如何,他从中领悟到了爱情的幽微玄妙之处,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的柔肠寸断、百转千回。
这便够了。
胡承荫知道一直以来,他的爱情是如此昭然若揭,他的心情都写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也许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楚青恬都知道。即便如此,在火车站大声表白之后许久,胡承荫的手脚都是冰凉的,身体仍然忍不住微微抖动。他心里希望她听到,这样她在茫茫海面上航行的时候,也许会时不时想起自己。可她却没回头,于是他又希望她没听到,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生,等到了昆明一切再从长计议。胡承荫暗暗佩服自己,他觉得自己成熟了,他明白了爱情不是冲锋陷阵,不是横冲直撞、奋不顾身了,对方就一定会感动,有时候你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当对方并不喜欢你的喜欢,你的喜欢就变成了别人的负担。
楚青恬的围巾不知是用什么毛线织的,围在脖子上特别柔软温暖,他站在原地,被围巾上残存的心爱之人的气息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把脸颊贴上去,触感如此的柔软。他迎着阳光看着手中这小小的药瓶,上面尽是些不认识的外国字,但在他看来,那文字就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诗。
寒风渐起,街上的行人瑟缩着前行,胡承荫看着天空,阴云被后面的阳光镶上一道金边。胡承荫回忆着楚青恬的样子,她眼中的担忧是无比真实的,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也实实在在地关心着自己,胡承荫心里也有一种“拨云见日”般的豁然开朗。
这“表了一半的白”虽然不能算是十分成功,但一路狂奔的体力消耗和乍惊乍喜、天人交战的心理活动也耗尽了胡承荫所有的力气。放松下来之后,胡承荫突然间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热,双腿软,他赶紧在路边蹲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是注射伤寒疫苗后的正常反应,之前全靠一股劲头支撑,让胡承荫忽略了身体的不适。胡承荫索性靠墙坐在路边,想起什么就露出傻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后来他索性用围巾把头整个包住,就那么坐了好久,一直坐到日头西沉,月星初现的时分,才慢悠悠地向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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