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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涧峡和阮媛只能呆在甲板下面,每日的饭食船长会派人送来,甲板下面空气污浊,但阮媛的身体却十分需要新鲜空气,曾涧峡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带着阮媛到甲板上透口气,凛冽的寒风中两人紧紧依偎着,各自温暖的鼻息在空中凝结成白气,交融在一处。天上繁星点点,照耀着这两个在江上飘荡的渺小人儿。
曾涧峡一直担心阮媛在旅途中的身体会吃不消,没想到先出问题的竟然是自己,他们本就算是“偷渡客”,伙食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饭菜时常会有一股馊味,阮媛本就呕吐得厉害,吃得不多,曾涧峡因为吃的多,患上了严重的痢疾,整个人拉得脱了相。那几日阮媛哭得眼睛肿得好像桃子,日日守在曾涧峡的床边祈祷,希望他恢复健康,她还把自己的一对耳环给了船长,托他找来了半瓶肠胃药,最终总算止住了病情。
两人在驳船里忍耐了五六天才到达汉口。在汉口码头踏上6地时,曾涧峡的心放下不少,可接下来的旅途更是诸多不顺。曾涧峡本想在汉口坐火车去长沙,却没想到所有的火车都被警方征用了。没着没落地等了两天,他们才找到一列公务员专车,却没有座位,两人只好站着颠簸了21个小时,最终抵达长沙。平日里从北平到长沙坐火车只需要二十四小时,他们却花了十九天。
到长沙后,曾涧峡想着终于能安顿下来了,他们几经周折到了圣经学院报到,却没想到文学院在地处衡山的南岳分校,相距长沙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仍需坐火车。
多日舟车劳顿两人已经十分疲惫,曾涧峡决定先在圣经学院教师宿舍暂住,短暂休整一下。初到长沙,曾涧峡一路上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些许,他带阮媛去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吃饭,本想大快朵颐一下,犒劳一下旅途疲惫的自己,却没想到一顿饭吃得苦不堪言。
对于曾涧峡这个北方人来说,湖南的饮食让他饱受折磨。饭店的碗都是特大号的,筷子也特别长,简直可以用这个筷子喂对面的人吃饭,用起来特别不顺手。曾涧峡是特别不能吃辣的人,可是饭桌上摆着的菜个个都是辣的,每个菜上面都铺满一层红红的辣椒,活活辣得曾涧峡上颚麻,只吃了一筷子就辣得满眼泪花,只得拼命喝水解辣。
再看阮媛,却好似本地人一样吃得不亦乐乎,曾涧峡吃惊地看着她毫不在乎地吃着菜,惊讶得合不拢嘴。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辣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能吃辣,可能我上辈子是长沙人吧!这菜真是太好吃了,你怎么不吃啦?”
肚子还是要填饱的,于是曾涧峡连吃了三大碗米饭,看着妻子这么喜欢吃湖南菜,他觉得很开心,这一路阮媛吃了太多苦,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如果再吃不惯湖南菜该如何是好?还好还好。
就在两人刚刚吃完准备走的时候,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几天前刚刚经历了一次伤亡惨重的大轰炸的长沙人抱头鼠窜,曾涧峡护着阮媛躲在饭桌下面,隔壁桌一位衣着讲究的太太在胸前画着十字,泪流满面地祷告着。
在桌子下等了好久,最终日军并未投弹,一个多钟头过去,警报解除,街上行人渐渐恢复如常,从各个建筑物中钻出来,还时不时战战兢兢地看着天空,脸上并无放松的表情。曾涧峡揽着阮媛的肩头,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长沙的街道十分狭窄,鹅卵石铺就的路虽硌脚,却已经算很好的路了,石板路次之,可长沙大部分的道路都是烂泥路,下雨天走一趟一双鞋就没眼看了。
曾涧峡心疼阮媛体弱,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那车夫不仅要价贵,脚程慢,还骂骂咧咧的,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身在异地的曾涧峡不想招惹是非,只能给钱了事。看着那车夫吊儿郎当的身影渐行渐远,曾涧峡开始怀念起北平和气有礼、脚下生风的黄包车夫来,可北平让人怀念的又岂止是黄包车夫呢?
第二日曾涧峡和阮媛收拾停当准备离开圣经学院动身去衡山,空袭警报又响了,两人只得跟随大家一起躲进了办公楼的地下室,临大师生都在此处躲避,一时间这里挤满了人。因暂时远离了危险,地下室内的气氛较为轻松,新朋旧友彼此寒暄,反倒有那么点其乐融融的气氛。
曾涧峡和阮媛人生地不熟,静静听着周围的人聊天,只听旁边有个人说最近圣经学院附近频繁被轰炸,有人说是学院内部有间谍给日本飞机指引的缘故,因此学院专门组织了巡逻队。巡逻队的差事相当危险,大家都躲起来的时候巡逻队员要在地面巡查,看是否有间谍和汉奸躲在某个角落,给敌机信号。
警报解除之时,所有人都从地下室上来,却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在前面跑,几个带着袖箍的临大学生在后面追,那年轻人惊慌失措,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他刚想爬起来,就被几个巡逻队员摁倒在地上。
“他肯定是日方间谍,你们看,报机就在他手里!”
几个巡逻队员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男青年手里攥着的紫红色狭长物体抢了过来,曾涧峡远远望过去,只见其中一个人将那狭长物体检查一番,随即撑开。
只是一把普通的油纸伞而已。
几个人对这油纸伞里外检查了个遍,也没有现报机。
虚惊一场,巡逻队员跟那个男青年草草道了歉,围观众人也作鸟兽散。
虽然曾涧峡和阮媛没有赶上大轰炸,但他们耳闻了大轰炸的惨状,也看到了街上被炸的房屋残骸。他们刚到长沙没几天就经历了多次空袭警报,曾涧峡决定即刻启程去南岳分校。
启程的那天,天空飘起小雨,随后越下越大,曾涧峡和阮媛冒雨赶到长沙火车站,本想搭乘过路火车去南岳分校。他们没想到的是,本应在当晚11点到长沙的列车,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仍未到站。
曾涧峡和阮媛冒雨在严寒中苦熬了一夜,还要提防期间到站兵车里伤兵的滋扰,阮媛体力近乎透支,最后两人被迫依旧返回了圣经学院。在圣经学院又耽搁了一日,等阮媛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们再次去火车站,终于挤上了去衡山的火车,在傍晚六点多到了衡山县城。天色已完,当日没法进山,只能在县城里找旅店,没想到县城里的旅店全部住满,最后幸运地在当地的一个宗祠旁的小学校里找到了一个房间勉强落脚。第二日,曾涧峡在县城雇了一个脚夫帮忙挑行李,三人步行上山,大约走了四里多路,穿过一片苍翠的竹林,终于看到了南岳分校的校舍。
听曾涧峡讲完这一路的曲折,周曦沐拍了拍他的肩。
“真是辛苦你们了,嫂子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这一路这么折腾,我真担心她病情加重,没想到她竟然坚持了下来,真是上天庇佑。”
“你这个学哲学的居然也能说出‘上天庇佑’这种话,真是稀罕。”
“其实学问这个东西,你了解得越深,你就越难斩钉截铁地说出非黑即白的论断,这世间许多事情的分野本就是暧昧不明,何苦分得那么清?再说当今这个世道,若心中真的有神佛,神佛便能庇佑我,那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是赤裸裸的功利主义!”
“咱们俩之间,你倒是更像那个学哲学的了。”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各自将茶盏饮光。
茶壶坐在小火缸上,壶嘴喷着屡屡白汽。
不知何时,白莳芳已经和衣睡下了,天边也有一擦擦泛白。
他们并不知道,还有更多更美的故事还远远尚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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