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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我乖乖地走过去。我猜他可能要像从前一样摸我的头。

他喜欢我的头。

从前我留的是短，虽然我身边学艺术的不乏一些特立独行，但我其实对于头的长度并没有什么要求。

我可能更希望头好打理一点。

但梁砚说：“我喜欢长。小然可以稍微留长一点。”

我的头就这样慢悠悠地留长了。

我头长得并不是特别快，我的指甲什么的也是如此。上学的时候我同桌对此啧啧称奇。

她满脸忧愁地捧着我的手：“林然啊林然，我听说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会这样，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想了想，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心情和指甲生长度之间的关系，但我还是很配合地说：“大概是这样吧。”

头不容易留，但是还是留起来了。

时间就像是不知不觉偷偷地跑走了，等我现的时候，头居然已经过了肩。

我拿剪刀自己剪短了一点。

梁砚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举动并不是很懂：“我以为你不想留长。”

我对这个很无所谓，只是我注意到镜子里自己越的分辨不清性别了。

其实男性还是女性，在性别认知上，我感觉无所谓。男人女人不都是人，何必要在乎是哪一种人？

但是我想省去和他人解释自己性别的时间。我会觉得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用这么麻烦，没有人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梁砚叼了一支烟，我从镜中看见他的行为，乖觉地上前。他低下头，任由我帮他给烟点火。

我说：“先生，肯定会有人问的。”

梁砚轻轻吐了一口，烟草的味道淡淡的，不算特别难闻，但也不算好受。

我低了头，别过眼睛。

难受的从来都不是烟草的气息，是他隔着烟雾望过来，看向我的眼。

“不会。”

梁砚说，“没有人敢。”

我刚想说即便那些人都听你的，这世界这么大，总有人不听吧。但我转念一想，我未来的十年里都要在这里打转，自由便局限在方寸的天，争辩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见到的人，也都是梁砚想让我见的。

我笑了笑：“也对。”

现在的头又慢悠悠地长到齐肩的位置。梁砚向我微微眯眼，我便顺从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又示意林叔找人去帮我收拾东西。他摸到我的尾：“又长了。”

他说：“我帮你剪？”

我说：“好。”

我以为梁砚说这话肯定是对自己的剪手艺很有自信，就像很多年前他说要为我包扎伤口一样。

实际上，我现梁砚确实是有自信，只不过这个自信并不支撑在他优秀的剪手艺上。

“……要不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