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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李朱,满禄盯着花架子愣了会儿神,晃晃头“这叫什么事儿?”
进去找四喜,只见他卧在床上,双目紧阖,娇柔艳丽,一派温香软玉的景像,嘿嘿一笑,摸上了床。床小,两个人挨在一块儿实在局促,四喜心烦,眉头微微一蹙,被满禄抓了个正着,舔弄着他的耳垂问“什么时候醒的?”四喜舒了口气,半睁眼眸斜睇满禄,看在满禄眼里却娇憨柔媚异于平常,来了兴致,压在身上就摸他屁股。
正在这时,管家敲门“将军,宫里人来找,已经等了一会儿,说是有事儿,请喜大总管回宫呢。”四喜用力推满禄,正色道“快,别这样,我今日刚刚升了职,混堂司的事物还没交待完毕呢,这当口正是皇上要沐浴的时候,权不义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岔头儿让我为难,上回领薪柴的事儿,害我好一番周旋。”满禄不大相信的上下打量打量他,四喜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真的,这是正经事儿。”
满禄侧转身子让他坐起来,想了一下,又压过来,从怀里掏出块玉佩,要往四喜后面塞,那玉佩呈牌状,就是满禄曾经给过四喜救命的那块,通体的晶莹白润,宽一寸长寸余,厚一指,四喜吓了一跳,这么个棱棱角角的放进去,还不得难受死?“爷,爷,我想你想得紧,快别用那个。”
满禄看了看四喜,呵呵一笑“这张嘴,甜起来真要人命,虚情假意这一套不用学,你就比小官儿玩得得心应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是不是瑞王爷好的就是这口?”四喜冷了脸,满禄笑道“好好好好,不提你那瑞王爷了,你也别跟我摆死人脸,来,告诉我,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拿出去了?用的什么法儿?”
伸手就去探四喜的后面,手指在里面转来转去的疏通,四喜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不敢。”满禄到底把玉塞了进去“你不是好这个吗?雪蛤都塞进去了,这一小块玉算什么?上回的东西拿出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个要是再拿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是上好的蓝田玉,遇暖则生香,时辰越足香味儿越浓,明儿你过来,我若闻不到,嘿嘿,别怪我拿那一把烧热的香烛塞到你后面,我说话算话,别以为我只会用说的唬弄你。”看着满禄雕塑一般的侧脸,四喜抹搭着眼皮,答应了一声。
东顺在偏厅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焦躁得来回踱步,四喜交待他过来找,结果等了这么长时间不但四喜人没见着,只喝了一杯茶连个侍候的仆役都没有了,正厅那边儿喧哗声不断,听得出来是有宴,东顺皱着眉头在屋里划圈儿。
满禄帮四喜整理好衣服,又贴着耳根叮咛了几句,送出门,大管家在门口等着,看见四喜出来,用眼睛从上到下瞄了一遍,一偏头对旁边的小厮说“送喜大总管出府!”四喜也看了看大管家,这大管家长得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眼神儿和牛大初次见他的时候差不多,不过又不太一样,好像多了点儿什么。
四喜走到回廊拐角处借着转身的功夫,回头看了看,只见满禄靠着门框,手摸上了大管家的脸颊,四喜咬着牙根瞪了满禄一眼,偏巧满禄也正看他,吓了四喜一跳,装没事儿人一样别开脸,快步离开,满禄盯着那背景嘿嘿直笑。
东顺焦躁不堪的在偏厅门口张望,盼着来个人再通禀一声,这定远将军府也太端着架儿了,宫里的人都不待见,正望着,就四喜就从那边儿快步走了过来,东顺赶紧迎了上去,刚要说话,四喜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快走快走,东顺着忙,领在前面快步出府,冲着车夫一挥胳膊说“走!”便一步迈上了车,回身拉四喜,四喜拉着东顺的手刚要抬腿“哎呀~”一声,就松开手扶着车辕缓气儿,东顺以为他岔气儿了,连忙问四喜怎么样,四喜直摇手,他一着忙就忘了,后面还夹着东西呢,刚才一抬腿,刮得内壁直疼。
李朱也出府了,等着仆役去牵扯马,看见四喜上车便走了过来,一伸手“大总管,踩着我的腿上去吧!”四喜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李朱的手,一脚踩着他的大腿,迈步上了马车,“多谢!”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了,李朱笑眯眯的攥紧四喜的手“不用谢,大总管记着李朱的好就行,”眼睛却像长在了四喜脸上一样挪不开,“言重了,在下今后还要多仰仗众位大人。”四喜手又往后撤了一下,不但没撤掉,李朱另一只手也摸了上来,把四喜的手合拢在自己掌中,然后拿到嘴边亲了亲,李朱嘴厚刚才又吃了一顿宴席,现在满嘴都是油,亲得四喜头皮发麻,“大总管的情份李朱时刻铭记着呢!”谁和你有情份啊?四喜刚要变脸,听见门口的仆役偷偷在笑,眯了眯眼睛,嘿嘿假笑一声,一使劲缩回了手,旁边儿东顺一捅车夫肩头,马车就往前走了两步,车厢把李朱刮了个趔跄,四喜连忙说,“对不住,马惊了,我们得先回了。”然后冲李朱报歉的一乐,转身进了车厢。
这一笑,把李朱的神儿都给恍丢了,瞪着眼睛张大嘴呆愣愣的定在那儿,李朱心想,那璀然一笑,真是百媚顿生,比花魁娘子还好看。
“乐什么呢?”小厮听见大总管呵斥,连忙捂了嘴憋回笑低声回道“在看愣头青儿呢!”,大总管探头看了看马车,见车窗里的人影晃动了几下,一转弯就拐了出去,不知怎么的就愣了一会儿,又见李朱站在门外犹自望着车厢傻乐,大总管砸了一下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头点了一下小厮的脑门,这李朱也真是的,和李哲大将军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娘生的,实在是,太委琐了!
四喜打发东顺回宫后,直接回了猫耳胡同自己家。
老李开门后,告诉他贾千户等了好一会儿,四喜思量了又思量,犹犹豫豫的往里走,老李拉着四喜袖子扯了扯,低声说“半年前,李哲将军的宝贝不是丢了吗?”四喜点了点头“今天听街坊讲,好像是权不义大总管给偷走的。”四喜噢了一声点点头,这消息传得挺快的啊,昨天还没有风声呢,今天就几乎街知巷闻了。“我晓得了,你先预备点儿下酒菜送过来!”四喜走了两步,又转身嘱咐老李“把干爹存着的三杯醉找出来。”
四喜手托着腮无耐的看向贾六,贾六喝高了,正在厅里耍酒疯。厅里摆着宫中同僚送给四喜的贺礼,四喜荣升大总管,巴结的不少,平时有过往的更要庆贺,没交集的也要变着法儿的挖门路。贾六指点着那些贺礼夸四喜,小小年纪就扬眉吐气,职位和他干爹一样高,还打开贺礼一个一个的品评,红色盖布弄得满地都是,四喜气结。他是有心灌醉贾六要问话,听贾六说要出京办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多灌了几杯,这可好,半坛子三杯醉下去,还真是醉得不像话,闹人闹得厉害。
四喜变想法的想弄哭贾六,让他说心里话,可怎么刺激贾六就是不哭,闹够了才趴桌子上睡觉。四喜推一推贾六肩膀,贾六就晃一晃,四喜贴着贾六的耳根问他“贾六,那八根密方都是什么东西?”贾六用手扒拉扒拉耳朵,四喜又问“尚书公子的根是不是也让你干爹给吃了?”贾六晃晃头,用手盖住耳朵“哪儿来那么多苍蝇,嗡嗡嗡嗡的,钻我耳朵里了,四喜~,苍蝇都跑你家过冬来了,你也不赶赶,烦。”贾六一拍桌子,嘟嘟囔囔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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