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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在赎罪（第1页）

"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早就了解了吗？"

"了解，但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懂……"白谛点点头，"现在总算直接说了。"

"哪个都市里的怪物不会被淘汰呢？"

"她不淘汰，她在赎罪。"

"我明白，但我更反感她对过去的依赖……"

白谛闻言，微笑道："你们俩其实是一样的吧？但她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会忘掉的……"小紫低声道，"或许忘不掉，但我也不会让回忆影响我的决定。我会变得冷漠，学会淡然，一步步前行，而她却没有，一点也没有。"

听到这话，白谛略显疲惫地站起身："你说的我都知道，人、妖，都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没了执着，就像行尸走肉。

妖怪比人类更自由，活得更自我，所以他们的执着更深。红红的执着……是渴望人与妖不再冲突，这曾是她拯救的，却被她误伤的小道士的梦想。

多年过去，这已成为她坚定不移的信念。当年我救醒了她，但她的噩梦仍在继续，为了能安睡，她必须实现这个执着。"

然后他笑道："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人与妖暂时和平，除非双方同步进步。一旦一方掌握极端强大的力量，这种虚假和平就会破裂，随之而来的是战争，不，单方面的屠杀……"

这个世界是现代东方，按照历史的展，狐妖终究无法避开时代的洪流。等到人类放弃道术，攀上科技的阶梯，不用千年，妖怪就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在现代化的冲击下，无论牛鬼蛇神都难逃厄运。

或者，妖怪会被视为人类的研究对象，用来研究长生之法，解剖它们，研究妖力，将其转化为数据和科学，那时，妖怪就不再神秘，人类掌握了它们的力量，它们也将只是待宰的羔羊。

也许在理想的乌托邦中，人与妖怪能共存，但在东方世界，这是不可能的。否则，哪里来的“幻想乡”？原本这里就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白谛叹了口气，红红注定失败；而小紫，则是对立且无法理解……月夜见的做法给了她强烈的冲击，她可以创造一个乐园，高高在上，不必承受烦恼，那她为何不能？白谛离世之际，她就有了这个念头，至今，这个念头越强烈，她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未曾与红红正面交锋，但彼此心中，都清楚对方的理念是对立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无法互相接纳，无法共享喜悦。一百多年来，这种情况未曾改变。

"强者与弱者无法并存……种族之间，不存在和平。"小紫轻声说，"我知道她的愿望是错的，也无法原谅这个美好却荒谬的梦想。所以……我会看着这一切终结。"她牵着白谛的手，闭上眼睛，"在她失败的那一刻，我将……彻底割舍这份挂念。"

然后，用一生去追寻，我的执着！

七夕节，被誉为东方的情人节，因为这个节日，情侣们一年中有三次机会庆祝，也是让众多单身人士绞尽脑汁考虑送礼的日子，同时在单身朋友们善意的目光中，和女友共度温馨或不眠之夜。

大多数人都知道七夕源自牛郎织女的故事，但它最早出现在东晋时期。

妖怪们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不足，很少去探索，去找寻规律，因此，就连时间记录、日晷和节日设定都是人类的明。妖怪们直接使用这些创新事物，却从不探究其原理。久而久之，妖怪们也产生了类似人类的习俗，渐渐地，也有了七夕节。

当妖怪学会了穿衣耕种，掌握了文字，懂得了精神追求后，那个“看上谁就一棒子打晕拖回洞里”的野蛮时代一去不复返。妖怪们也有了婚嫁的观念。

涂山狐妖重感情，秉承了古代狐妖才子的传统，大多对人类抱有好感，历史上结缘的例子不在少数，相思树的作用在这里体现，能让人类和妖怪来世再续前缘。

因此，七夕对涂山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这一天，许多在外找到恋人的妖怪会带着恋人来到这里，在相思树前誓，承诺永恒的爱情。妖怪们付出一半妖力，将法宝一分为二，以便转世后能再次相聚，当法宝合二为一，就能使转世之人恢复记忆。

尽管在现代社会，跨种族恋爱的人不多，但至少也有十几对。

最终能走到一起的大约只占三分之一，看似比例小，实际上背叛爱情的妖怪屈指可数，背叛爱情的人类也很少。退一步说，即使妖怪改变了心意，但不续缘，它们就无法取回原有的妖力和法宝，这相当于对两人爱情的保证金。

导致无法续缘的原因很少，其中一个便是——妖亡则缘灭。

多少强大的妖怪，也会在漫长的等待中出现各种混乱，最终消亡。

但这些都不是涂山需要考虑的问题，它们只需要做两件事：见证前来许愿的人和妖的愿望，启动转世续缘，以及在人类转世后，帮助他们成功续缘。

不过，毕竟是涂山……收费是必要的，而且不低。

七夕许愿有五折优惠，自然能吸引不少顾客。

今年的七夕，由于先前的多次曝光，来的人并不多，上午只有七对，其中一对尤为引人注意，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位老妇。

老妇虽老，但仍有一股英气，让人确信她年轻时是位女将军。

她身旁搀扶着她的是一个沙狐狐妖，气息沉稳，实力非凡，显然不是寻常妖怪。他小心翼翼地扶持着妻子行走，那份关心丝毫不因妻子年迈而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