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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芹早听过顾谨的名号,高干出身,海归教授,乍一见,有些慌,因为听说他帮公安破过很多起曲折离奇的杀人案,是个刑侦方面的专家。
再看他身材高大,面容精致中透着一股严谨和肃杀,难免吓的心怦怦跳。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没换过孩子,有啥好怕的?
“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早退休了,记性也不好,但是顾谨同志,你只要问啥,我只要能记起来的,肯定都跟你说。”她一脸诚恳的说。
顾谨把三份病历拿了出来,先说:“我记得您儿子是个种太子参和穿心莲的药材大户,还跟沈四宝是好哥们,生意做得很大。”
沈水芹笑着说:“他们打小儿的兄弟,不得不帮嘛。”
半夏怯怯的躲到了哥哥身后,她渴望的目光却全在爸爸身上。
顾谨看了眼孩子,本来想让法典把她带走,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其实很懂事,她应该也很期望他能查出她的身世,索性也就让她听着了。
他说:“怪不得秦秀和马明霞都去省医生孩子,还能住涉外病房。”
省医是东海市最大最好的医院,有涉外病房,只供外籍人士使用。
当时顾谨都没能替林珺办到涉外病房,可马明霞和秦秀都住了。
沈水芹说:“咱内部有人嘛,打个招呼而已,顾教授难道就没帮人办过事?”
如今这社会啥都讲关系的,拿这个可说不了事。
顾谨也没再纠缠,追问:“半夏到底是谁的孩子?”
马明霞忙拍胸脯:“我的,可当时我男人不是给火烧死了嘛……”
“我当时也住在慈心,我记得隐约听人提过,你把孩子引产了。”顾谨说。
马明霞摸摸肚子,再看半夏:“月份太大了,不好引产,我就生了。”
“那秦秀的孩子呢?”顾谨再问。
马明霞说:“新生儿黄疸,死了,正好我把我的给她了。”又说:“半夏再不回去,四宝该告法典了,顾教授,拐孩子的罪名可大着呢。”
顾谨沉默,不语。
顾法典才不信,哪有亲生母亲看自己的孩子,会像马明霞看半夏一样冷漠的。
他觉得她们联手搪塞他爸,心里腾起了汹汹烈火,忍不住吼说:“撒谎。”
这时沈水芹说:“顾教授,您的身份摆在那儿,知识和学识也摆在那儿,我很尊重您,但您儿子这教育有问题吧,张嘴就说我貍猫换太子,这是在给一个四十年的老医务工作者泼脏水,这事您要查,行,我配合您,因为我扪心自问,无愧于心,但要没证据,我要你儿子给我道歉!”
马明霞也直皱眉头:“法典,不可以这样不尊重老人。”
顾谨双目锐利,盯着眼前的病历。
见他不说话,沈水芹拿起马明霞的一份,说:“有问题吗?”
再拿起秦秀的一份,又问:“还是这份有问题?”
见顾谨依旧不说话,把两份合到了一起,温声说:“您家孩子有心脏病,死了,谁都不希望这样,可半夏是马明霞生的,人沈四宝夫妻和马明霞私下怎么商量,并不触犯法律,顾教授,您是高知,可不能跟着无知孩子起讧。”
“不,病历有问题。”顾谨抬起头,双目灼灼盯着沈水芹:“医院的病历是有编号的,从前往后走的,秦秀生孩子明明在林珺之前,为什么病历编号在她之后,而且她的病历和马明霞的,怎么会是连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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