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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盐答应得飞快。
有三徒弟陪着,加上邹旺家在村子里,县城应当比村里安全,夫妻二人便放心由着周盐去送货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高通进去送个货的功夫,出来周盐就不见了,一开始他以为小师弟顽皮乱跑,在原地等了会儿才去找人,但他四处找了个遍,无一人见过周盐。
这会儿高通才幡然醒悟,他把周盐弄丢了。
他惶惶不安地往回赶,先经过邻水村,便想着先找霍琚和凌息帮忙找人,听师娘说凌息认识县城的大老板,消息应当比较灵通,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凌息夫夫二人居然不在家。
高通整个人好似被放在火上烤,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遍,大伙儿一惊,催促他快回大岩村叫人,他们先帮着上县城找找。
大家住得近,村子挨村子,平日常常互帮互助,加上两头通婚,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空闲的村民自然不会推拒。
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真正空闲的能有几个,有人跑去告知村长,村长听了脸色抖变,赶上自家宝贝牛车出门。
在村口吆喝一声,零零散散的人挤上牛车,大多是些老幼孺妇,说小但也有十来岁,在农家已经可以干许多活儿了,壮劳力仍在地里忙活。
“别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周盐十七了,哪有拍花子的要那么大的孩子。”
“你傻啊,小孩儿没人要,卖给老光棍做夫郎可多人要呐。”
“呸呸呸!周盐打小就机灵,铁定吉人自有天相。”
村长赶着牛车,神色严肃,小哥儿丢了能不能找回来另说,即使找回来,估计名声也没了,以后恐怕不好说亲。
高通赶回去将事情告诉师傅师娘,霍垚一听险些晕过去,得亏周顺扶得快。
“邻水村的村民已经帮忙先去城里找了。”高通顾不得请罪,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师弟。
周顺眸色一凝,把霍垚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在家等着,我叫人去找。”
霍垚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双目赤红,“我也去。”
周顺努力稳住自己翻涌的心绪,不能自乱阵脚,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如果慌了,霍垚该依靠谁,他握住霍垚凉的手,“你在家里等着,万一小盐巴自己回来了,岂不是错过了。”
霍垚眼神无法聚焦地点着头,“对,我得在家等他,待会儿他一回来就能吃上热饭。”
周顺小声嘱咐高通,“去把你四师弟媳妇儿叫来陪陪你师娘。”
高通点头如捣蒜,一溜烟儿跑没影。
周顺这才出门去找人帮忙,两伙人前后进城,找到晚霞染红天边也没打探到半丝周盐的消息,周顺的脸同天色一样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他试图报官,塞了银子衙门的官差才告诉他,走失时间太短,万一是个乌龙,岂非浪费官衙的人力物力。
但若是真有危险,等时间一长,黄花菜都凉了。
周顺铁骨铮铮一个汉子,站在官衙门口,无力而茫然,眼圈逐渐泛红,一拳狠狠砸在墙上,骨节通红。
究竟是谁?是谁带走了周盐!?
脑中倏地闪过霍琚提醒他的话。
“邹旺?”
难道是邹旺?
周顺骨节捏得咔咔响,他叫来高通,让他先和大家回去,又嘱咐他去邹旺家看看。
高通一脸茫然地抬头,对上师傅阴沉得骇人的目光,瞬间闭上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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