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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交换（第2页）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她还是那个童年时的自己。

从未改变。

那个会在尸山血海铺天盖地的悲伤之中流下眼泪的异类。

少女脖颈处淌下的鲜血仿佛要漫过她的脚踝，那些鲜红的血液变成一双双眼睛，一双双死在自己面前的魔族的眼睛，伴随着少女虚弱的呻吟，魅终于开始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魔族的血也是红色的？

为什么，为什么魔族也拥有七情六欲？

为什么，为什么魔族...魔族也会拥有人类的模样？

......在壹览和梅不悔还在熟睡的状况下，魅流下了血泪。

...妈妈，这是我的错吗？

一条粉红色的小蛇，从荼的嘴中轻轻探出头来，吐着信子，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小蛇对着独自低头呜咽呻吟啜泣的魅，轻轻地移动着，无声无息。

它踩着荼脖颈处涌出的鲜血，在路上留下一道道血液的痕迹，然后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魅的衣角。

而魅，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已经晚了，小蛇已经张开了嘴，毒牙咬在了魅的肩膀上。

一股剧痛刹那间涌上魅的脊梁，仿佛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自己跳动的心脏，越来越用力，而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试图挣脱这只手的束缚。

她心口突突的疼，可她睁开眼，少女依然脸色苍白，脖颈处的鲜血也确实预示着她命不久矣。

“...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相信我...”

少女的声音微不可闻，但魅也已经听不清了。

她已经被那股疼痛淹没了意识，很快，她昏死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看到了依然用单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母亲朋。

她哭了。

而后，她醒了。

地上的鲜血已经干涸，身边的梅不悔和壹览还在熟睡，篝火噼啪作响，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少女的脸庞依然苍白，那条所谓的小蛇也不见踪影，只有肩膀上隐约还有一些的痛感，仿佛在告诉面前的魅，这并不是梦。

“...你，做了什么？”

魅脸上的血泪早已干涸，被她擦拭干净。七窍出血的疼痛伴随着自己被悲伤淹没的窒息感一起消失得一干二净，魅很聪明，知道这和那条小蛇脱不开干系。

“...我说了...最后的最后，请相信我...”

荼笑了笑，嘴角勉强动了动，但是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做出来，有些窘迫，又有些狼狈。

“...我还没有做过...对你们有害的事。从此以后，你...不会再为魔族的情绪而感伤...作为交换，我...只想请你，帮我个小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