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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瑞郎无言地与对他对视了一阵,并没有点头或者摇头。
“我决定要开始习武。”
他换了一个姿势,重新靠在叶佐兰枕边,将目光送往浅青色的帷帐顶端。
“光靠护卫恐怕是不行的,一个人如果连自保、连平安地活着都做不到……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去奢求什么理想,什么抱负?”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着叶佐兰:“你想不想学?”
说实话,叶佐兰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唐瑞郎的主张。然而他想起了那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似乎又体悟到了什么。
于是他又问唐瑞郎:“谁来教你?”
唐瑞郎翘了翘嘴角:“是天吴宫的人,安乐王爷曾经的师兄弟。”
“可你整日都在国子学里念书,哪里来的时间?”
“肯定会调整……也许,以后只有上午才念书了。”
说到这里,唐瑞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似乎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将来究竟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再没有什么人敲门打扰。唐瑞郎不顾叶佐兰的反对,把鞋踢了,上得床来与他凑做一处。
两个人聊得还是平日里时聊的那些事。然而有了唐瑞郎的亲昵举动在先,叶佐兰此刻的脑袋里早就已经糊成了一锅粥。他答非所问地闹了好几次笑话,唐瑞郎突然伸手捧住他的双颊,又飞快地将嘴唇凑了上来。
叶佐兰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直到唐瑞郎退开,才讨饶道:“别这样……我、我头晕。”
唐瑞郎却笑道:“你只是头晕而已,我的一颗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呢。”
说着,却伸手滑向叶佐兰的胸前,摸了两下,寻到了心脏的位置:“喔……你跳得倒也不慢!”
叶佐兰面红如血,羞忿道:“说好了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呢?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怎么能……能用在我身上?!”
“佐兰,这怎么是歪门邪道呢?”唐瑞郎垂下眼帘来看着他:“若不是那天你受了伤,我也不会发现你在我的心里……竟已变得这么重要。”
羞怯让叶佐兰飞快地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道:“……有多重要?”
唐瑞郎想了想,然后撑着脑袋,主动靠到叶佐兰面前。
“记得我和你说过安乐王爷的事吧?他的心仪之人也是一名男子……就是他身边的宦官总管,戚云初。”
“宦官?”叶佐兰吃了一惊:“可那些人不是……不是……”
“是少了些东西。”唐瑞郎坦然点头:“然而这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虽然还不太明白唐瑞郎的言下之意,但叶佐兰还是红了脸颊。
唐瑞郎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护身符,拿在手里摩挲。
“当年,安乐王在征伐云梦沼的战役中生死未卜;戚云初受皇上所托,率领内飞龙卫精骑百人,千里驰援与大军汇合。随后,狂扫云梦泽三百里,将五大恶人逼入沼泽深处……然而找回来的,却只是一具身裹铠甲的泥潭腐尸……”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
“三个月之后,戚云初班师回朝……居然已经白发满头。”
青丝成白发?叶佐兰恍惚记得有一种说法,人的头发会在遭遇到巨大打击的时候变白,但那必然是相当可怕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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