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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取舍（第2页）

“不，瑞贝克先生，你应该将‘仿佛’这个词语去掉。”荷兰东印度公司驻锡兰商务参赞弗朗基·德容笑着摇头说道：“齐国就是印度洋区的中心，他们在事实上已经控制了这片浩瀚的大洋，主导着整个区的政治、军事和经济走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支波斯使团前往汉洲，一定是为了寻求齐国的支持，帮助他们恢复国家的局势。要知道，这个国家，不仅都及周边精华带被阿富汗人悉数占领，而且，奥斯曼和俄国也开始趁火打劫，夺取了高加索和波斯西部区。更为糟糕的是，他们国内还同时存在两个沙阿，使得整个波斯局势变得异常混乱。”

“你的意思是，齐国会亲自下场干涉波斯的局势？”

“是的。一个混乱而动荡的波斯，不符合齐国的利益。作为该区的海上霸主，肯定会介入其中。”弗朗基·德容说道：“随着齐国实力的愈强大，他们开始谋求在整个印度洋区建立以齐国为主导的秩序。”

“德容先生，如你所言，那么，对即将前往汉洲对齐国政府的访问和游说工作，我们可能不会取得预期效果了？”扬·凡·瑞贝克苦笑着说道。

“虽然本土董事会对齐国政府仍报以期待，但我不得不说，这对我们东印度公司而言，可能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是的，我对先生的汉洲之行，不抱乐观态度。曾经有一个齐国商人对我说了一句话，可以恰如其分表达我们东印度公司与齐国之间的矛盾分歧所在。”

“哦，那个齐国商人对伱说了什么？”

“他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张属于自己的床，是不能允许其他人占去一半而呼呼大睡。”

“……嗯？”扬·凡·瑞贝克眨着眼睛，迷惑不解看着弗朗基·德容。

“先生，我们东印度公司占据的巴达维亚、井里汶、巴邻旁，还有马六甲、安汶，已经对齐国构成了潜在的安全威胁。”

“我们东印度公司怎么会对齐国产生威胁？”扬·凡·瑞贝克惊讶说道：“据我所知，齐国拥有的战舰达两百艘以上，过我们联省共和国数倍之多。如此实力差距，怎么会威胁到齐国？况且，齐国人不仅将整座爪哇岛都纳入到他们的统治辖区内，还在苏门答腊岛、香料群岛（今马鲁古群岛）建立了无数的定居点和海上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成百倍的力量将我们在东印度群岛区的殖民据点淹没。要说真正的威胁，应该是他们齐国自己呀！”

“瑞贝克先生，作为印度洋区的霸主，一个实力堪比法国的强大帝国，它不会允许眼皮底下有一个不受控制的外来势力存在。”

“……那我们最终能争取到什么结果？”扬·凡·瑞贝克有些颓然问道。

“我们放弃巴达维亚、井里汶、安汶，以及巴邻旁等殖民城市的所有权和管理权，但我们可以要求齐国人将上述区以自由市，或者自由港的方式，继续开放给我们东印度公司，从而维持我们的商业利益。”

“齐国人会答应吗？”

“应该会。”

“我们能向齐国人索取一补偿吗？”

“我们可以提出这项要求。不过，我们最好不要报出一个让齐国人感到难堪的数字，以免激怒他们。”

“我们东印度公司即将失去数优质的固定资产，这让国内及欧洲的所有的投资者都感到恐慌。”

“瑞贝克先生，我们在放弃几处东印度群岛殖民据点后，其实可以减少大量的固定资产支出的。”弗朗基·德容说道：“最起码，我们不需要雇佣太多的武装护卫，更不需要每年花费大量资金对殖民据点进行基本的市政建设。我们甚至对印度洋区的航线维护，都不需要投入太多。因为，齐国人会为我们承担起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