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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来，

苍凛曾下令，日日往她牢房中放数十名乞丐。

不论她伤了病了，永不停歇。

那些乞丐整日留连街头，无所事事，几月才沐一次身，身上难免沾染上病。

那时，我也在一旁。

最初慕思雪听闻此言，吓怕了胆，她哭着喊着，跪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她求着面前曾与她花前月下的男人，让他不要对她如此狠心。

苍凛冷笑着，为我倒了杯茶水，转手将茶壶朝慕思雪砸了过去。

瓷器四分五裂，碎片划伤了她的脖颈。

她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你屡次欺瞒我，隐瞒我的指令，陷害我的妻，简直是蛇蝎心肠！

其他人我早已处置，如今命丧黄泉，可如此于你，太过便宜！

你这般歹毒就得好好尝尝这人间炼狱，地狱都留你不得！”

一字一句重重击在慕思雪的心上。

她满是绝望，眼睛呆滞无神，浑身卸了力瘫坐在地上。

苍凛，竟然如此绝情。

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他向来如此，情深时，无法自拔；

无情时，即便对方处身地狱，他也不闻不问。

隔着几丈的距离，慕思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地蠕动，姣好的容颜如今面目全非。

我内心毫无波澜。

五年我都忍过来了，

短短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

这痛需得无休无止，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午后，阳光正好。

我坐在秋千椅上，而苍凛站在身后。

他嘴角上扬，动作轻柔推着秋千。

“你可满意我对慕思雪的处置，她落如此下场，你可欢喜？”

我在空中荡啊荡啊，微风轻轻抚过我的发丝。

“还差一点。”

他动作一顿，有些疑惑。

“差在何处？”

我心中不免冷笑，等一下他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梁穆栩带着黑压压的士兵冲进府里，将将军府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