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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时寒很习惯地拢了拢衣服,都不用回头看上一眼。
“那天是满月。”左时寒道,声音如月色一般冷清。
左时寒仍记得,祝饶更不会忘。
左时寒说完那句后便没再说话,祝饶更是久久沉默。
寂静仿佛不会有尽头。
祝饶突然岔开了话题:“木生呢?”
左时寒如实回答:“他走了,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们的相恋,从没有得到过无常界鬼仙们的支持。
祝饶知道这不是因为他是生人而左时寒是鬼仙,仅仅因为左时寒是左时寒。
他曾经把握住绝无仅有的一个机会,可却把那个机会放走了。
“谈谈三年前的事吧。”左时寒低声道。
祝饶垂下眼眸:“眼下还有事情,不如等离开鬼墟再说。”
祝饶承认他可耻地逃避了。
他恐惧着会从左时寒口中的话,企图让宣判晚点到来。
左时寒很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早春的夜风依旧寒凉,迎面吹来。左时寒下意识地往衣服里缩了缩,拿衣领挡住风,即便他其实不会觉得冷。
祝饶的风衣对他来说还是长了。祝饶穿着堪堪及膝盖,给左时寒穿能拖到脚踝。
左时寒往祝饶那边靠了靠。
衣服的热度很快就会消散,左时寒终究还是会怀念活着时的温度。
祝饶伸出一只手,将他搂在怀里。左时寒神情有些疲倦,他很容易“困”,清醒一段时间就会想要睡去。
左时寒本是想离开了鬼墟再去睡觉的。
但是祝饶的怀抱带着久违的安心,等沈与媛他们跟着沈明楼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沈与媛看着明显睡去的左时寒,没敢大声说话,只指了指他,做着口型。
祝饶示意他们跟着沈明楼。
然后将左时寒抱起也跟上了沈明楼。他的步子很稳,睡着的左时寒没有感觉到任何颠簸。
……
沈明楼一路往老戏台走去。
沈与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房间,在深更半夜去往老戏台。她去看祝饶,祝饶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好像早就知道了沈明楼会去哪里。
祝饶确实已经猜到了。
沈明楼其实是一个弱小的鬼魂,他没法把界石藏得多深。为了困住入侵者,他甚至放弃了鬼墟所有的攻击性,重复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他们来到老剧院的时间其实已经晚了,一个月前祝饶摧毁老剧院的鬼墟,一个月前沈与媛被沈明楼救走,也就是那个时候,入侵者入侵了沈明楼的鬼墟,沈与媛再也无法见到他的父亲。
时间已经过去太多天,可是沈明楼的鬼墟依旧存在着,该是多么意想不到的条件,才会让入侵者过去这么多日都没有找到鬼墟?
提示其实早就已经出现了。
沈与媛是沈明楼最重要的人,他放心不下独活于世的女儿,所以和无常界签下契约,在阳间默默守护沈与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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