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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苏哥哥的伏特加（第5页）

伊万向来是温柔而天真的，他人格扭曲，但这并不会妨碍他像一块软甜的奶油蛋糕，上面还插着鲜艳的向日葵，奶香总是把人埋没在里面，将人淹死了的温柔乡里，我们的小熊还是那么无辜，眨着那紫水晶一样的眼睛，让人恨不能满足他的一切。

王耀想。

这非常可惜，如果这些东西是另外一个谁想出来的，也许他的本意就是来满足可怜的小熊的一切需求，但放在王耀脑子里，这要么是一场归于小熊的灾难，要么是一场归于露中两个人以外谁的灾难。但是既然牵扯到了王耀和伊万，甚至已故的伊利亚的关系，那么大部分时候是前者。

此时的两个人在会议桌面上面对面地交流。王耀有一副好嘴皮子，老狐狸这张嘴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假的说成真的，讲起官话空话来更是一套一套，年轻的伊万恐怕不知道从古到今有多少人死在了王耀这张比蜜还要甜，比冰还要冷的嘴上。

伊万觉得自己是在偷窥王耀。

其实他们是光明正大面对面坐着聊着天的，但是伊万觉得自己是在偷窥王耀。他在细细地观察对面这个中国人，他每一根发丝，他那琥珀色眼睛，他讲话时牵动了嘴角和那微不可察的微笑。

合作？怎么合作？他最爱假大空了，狡猾的狐狸。

伊万恐惧王耀，更爱王耀。

他总是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慌张得不知该怎样去爱王耀，当他突然想到结盟这一概念的时候，他就疯了。

我们在这里并不能对王耀片叶不沾身满世界乱撩的行径做出批判，笔者只是在这里心疼一下注定得不到回应的伊万。

由于王耀的偏爱放纵，伊万大张旗鼓宣扬两人的亲密，却最后总是被王耀一句单纯合作击碎。事实上，其他人已经直接将两人绑定在了一起，可伊万不愿意无名无分。

王耀想出各种各样的花名来给伊万，给娜塔莎安上名头，常年居住在北寒之地的小熊却总是像被抛弃了一样，只被一根写着花名的绳子拴在那里，仿佛轻轻一扯就没了牵绊。王耀倒是在他的第不知道多少个男人或女人那里逍遥，伊万守着他的冬将军像个不得宠的小妾，从冷冰冰的文件里挖出安全感一口口吞咽。

“结盟嘛……”直到会议以后，伊万才能私下里软软地对王耀撒娇。

“亲爱的万尼亚，结盟会有散的一天，咱们现在这样不好吗？”王耀拍拍伊万的手，勾着斯拉夫人厚重手掌的指尖，薄薄的枪茧让王耀更加清醒了一些。

“小耀就一直这样，不打算给我回应的吗？”伊万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伸手去玩王耀褐色的长发，被王耀不着痕迹地整理头发推开了手。

“我向来是这样的，我的小甜熊，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亲密呀，我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刚刚好了。”王耀踮脚亲伊万的耳朵，跟伊万宽厚的身材比起来简直有些显得小的手拍着他的肩膀。

伊万依然在偷窥王耀。

他的每一个微表情，他每一个虚假的笑，他亲昵的动作和那张无情的嘴。

在欧盟和阿尔弗雷德那边受挫之后，伊万悲伤总是会达到顶点。

伊万总是悲伤，不知道是不是和俄国人生来忧郁的文学有些什么关系，他们悲壮坚韧，却又多愁善感，每到冬天雪开始落的时候，伊万就很容易掉眼泪。

俄罗斯的雪似乎永远停不下来，那厚重迷雾还有纷纷扬扬的雪幕沉重地威压着这片大地，伊万几乎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大部分国家意识体都不同程度地患有各种抑郁偏执焦虑恐怕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每当想到自己悲惨的处境和那周边咄咄逼人，伊万甚至曾经因此碰倒了茶炊，近乎失智地徒手收拾着碎片，然后躺在那碎片和自己的满手鲜血之中呜呜嚎哭。

我想要王耀。

伊万想。

我得得到他。你看，欧洲的他们组成了欧盟，阿尔弗雷德有那么多朋友，而亚瑟又有阿尔弗雷德。

他总是看不懂王耀，他能看见的只有王耀总是场上的交际花，他惯会享受，他是那一阵风，是已经飘散了的历史，像没有人能将云彩钉牢。

伊万捂着刺痛的胸口窝在他的扶手椅中，他像是那永远化不成蝴蝶的茧，怎么人们都对他那么残忍，连王耀也是。

王耀想要什么那就给他什么，他得把王耀拴在自己身边，也要把自己拴在王耀的身上。

万尼亚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可别想什么重工业，商业上的东西可拴不住王耀，连阿尔弗雷德都在玩这个！

伊万将自己的手咬得满是伤痕。疼痛只让人痛苦，不让人清醒。

伊万总是能看得懂王耀那对自己渴望的眼神，恐怖的想法油然而生，这是伊万为数不多能够给王耀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不在乎王耀的忠诚，他得需要一个节点来让王耀离不开自己。

不择手段。

“太美了，先生。”王耀对白桦树有着某种情怀，他跟外交团的家人站在一起，他还是喜欢打一些官腔，而伊万能窥见他眼底汹涌的激动。

伊万不喜欢这样只有到会议之后才能同王耀谈这些事情，王耀坐在休息室里，他特意给王耀安排了很温馨的环境，但是当他踏入这个休息室，他还是觉得自己被痛苦扼住了咽喉一样。

那一刻一切都显得不舒服起来了。为什么窗外的树枝这样抖着，好像要把雪摔碎，房间怎么那么热，万尼亚的手为什么这样冷，高定的围巾上好像突然多出大量的线头，触手一样缠绕着伊万。

“一定不能商量吗？”伊万觉得自己这个话说得满是悲伤，但是在王耀这里头看来有点没头没脑，他并不知道伊万脑子里在进行一场壮烈的风暴。

“你想要什么？”王耀点了支烟，站起身来，摸着自己的合作对象那一头银发。

“别走……”伊万的嗓子有点哑，比起说要哭了，王耀更希望他只是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