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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失去意識，鄒渚清仍然想要保護身邊的女孩兒。

陳彤的眼眶通紅，小姑娘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正是手上不斷傳來的力量，才給了她強撐下來的勇氣。

她看見趕來的6玖年，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6玖年見狀，飛快上前扶住了被陳彤的起身帶得差點摔下來的人。

陳彤的聲音帶著哭腔：「6、6哥……這裡好多人不安好心，我想找人，他們拿了我手機不讓我打。我哥酒量不好，我盡力攔了，6哥……」

她上氣不接下氣，說出來的話自己聽了也覺得前言不搭後語。

6玖年騰出一隻手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慢慢說，陳彤只是擠出一個微笑，想要解釋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只是一遍一遍重複：「還好你來了6哥。」

6玖年背後的公司是整個娛樂圈的頭號，他是公司高層著力栽培的人。就算他帶走鄒渚清，旁人不敢輕易動他。

等到陳彤情緒差不多平復，6玖年把倒在桌上的鄒渚清拉起來，搭在自己身上，扭頭對陳彤道：「我們先離開這兒。」

陳彤慌忙起身搭把手，兩個人深一步淺一步扶著鄒渚清往門口走。

感受著肩上的重量，6玖年喘著氣道：「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於情於理，這個時候，鄒渚清聯繫季明珠或方裘，要比聯繫他合適太多太多。

陳彤艱難回道：「我想打給明珠姐，但我哥不讓，非叫我撥最上面那個號碼，我點別的什麼他都上手搗亂。」

兩個人前不久合作過的戲要開始宣傳，6玖年剛和鄒渚清通話商量過映禮出席的時間，他的號碼於是成了最上面的那個。

聞言，6玖年愣道：「他沒給我備註嗎？」

陳彤搖搖頭：「我哥沒這個習慣。」

門外頭，6玖年的助理把車開了過來，陳彤和6玖年合力把鄒渚清抬上了后座。陳彤想著方便照顧他哥，緊跟著坐了進去，6玖年腳步一頓，轉而坐進上了副駕。

車子開了，車內暖氣很足，沒有音樂聲，十分安靜。

陳彤到底只是個小姑娘，神經緊繃了那麼久，早就筋疲力盡，還想著要照顧他哥，結果沒過多久自己就睡了過去。

6玖年聽見平穩的呼吸聲，下意識朝后座看了眼。

這一眼，他看見了本該昏睡的鄒渚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

鄒渚清醒了，卻一言不發。

他不在乎自己在誰的車上，要去什麼地方。他只是靜靜看著窗外。

車內的溫暖讓車窗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6玖年看見鄒渚清抬手，在車窗上寫著什麼。

6玖年努力去辨認，發現那是一個「清」字。

或許是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仍有些不能支配身體，鄒渚清寫下的字歪歪扭扭，偏旁和部散了一窗，分居兩地。

鄒渚清怔怔地看著車窗上被肢解的字，忽然猛地坐起來，使勁擦掉了寫下的痕跡。頭磕在了車頂，發出悶悶的聲響。

6玖年神色緊張，張張嘴想要開口詢問，可他看到鄒渚清的樣子，忽然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