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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帮他处理伤口,然后叫医生过来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楼驰人晕睡着,只能开吊针,老楼总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他索性陪着楼驰一起去了病房。
护士扎针的时候,昏睡的男人突然挣扎起来,为了不让他乱动,简星楠只得紧紧抓住他的手。
男人还是不大配合,年轻的小-护-士换了年长的护士长,这吊针总算开始了。
简星楠想要松开他,却不料,男人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声音迷糊,让他“别走”。
男人一张脸烧得惨白,看起来可怜极了。
简星楠心头不忍,给抢救室那边打去电话,让他们一有情况就告诉自己,然后留在了病房里陪这个已经烧糊涂的家伙。
两人就这麽牵了大半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楼掣打来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到,而自己父亲那边也传来转醒的消息,简星楠这才拉开握住了自己一整晚的手。
在那漫长的夜晚中,他凝视最多的,便是楼驰手腕上的那一点小伤口。甚至后面过年两人碰上,还不由自主去看对方的手腕好了没有。
不得不说,那一点伤疤,在他心上停留了很久。
以至于在多年之后,当他再次看向对方的手,依旧能清晰辨认出伤口曾经存在的位置,虽然那里已经很淡很淡了,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会有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落下伤疤。
所以他才会那麽确认,这只手就是楼驰的。
楼驰的声音异常低沉:“原来那天是简老师。”
简星楠微怔:“不是你先来找我的麽?”
楼驰:“是啊,是我先来的,但是我烧得什麽都不记得了。”他微笑起来,“所以,我现在很开心。”
简星楠眨了眨眼睛:“是因为我选对了麽?”
楼驰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先是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你选对了我很开心,我更开心的是,你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些小事。”
虽然高烧到几近晕厥,楼驰却还是记得那个紧紧抓着他的手,一整晚没有松开的人,还有他凝视自己的目光,以及那不时轻轻按在他额上试探温度的温柔动作。
可惜醒过来之后,眼前出现的是某个一脸讥诮吐槽他没用的好大哥。
楼驰一直把这一晚当成一场美-妙的,足以治愈他的梦。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他没有做梦。
可当事人却什麽都不知道,只用那双漂亮,宁和,温柔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这人做过那麽多那麽多要人命的事情,却总是觉得那些都理所当然,很少真的当成重要的事情。
心头像是燃烧了一把火,让他想把眼前这个梦里梦外都搅得他一颗心无法安宁的人塞进去,好好看看里头烧得多麽狂热,近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楼驰这麽毫不收敛盯着人看,看得简星楠越发不知所措起来。他很轻地咳了一声,目光晃动:“要不,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人找到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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