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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阿生，阿生.......”

她看着他眼中始终不变的疏离和漠然，声音却越来越轻，大脑也越来越乱，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阿生，到现在，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爱，或者一点点喜欢吗？”

她渴望地看着他。

她用尽了全部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有，哪怕还有一点点，她就能拽住与他仅有的维系，不至于在无尽的懊悔和痛苦中溺死。

可还有吗？

杨信生闭上眼，静静地想。

他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许多片段，在眼前逐渐闪过，最后停留在他和裴茹雪初见的那一帧画面上。

停留在那张好看，温柔，叫人一见倾心的脸上。

可是很快，后来的裴茹雪冲了过来，将所有温存的画面撞得支离破碎，像面难圆的镜子。

“没有了，裴茹雪。”

睁开眼，他说：“从我见到方明的那一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裴茹雪没有再说话，她像是丢了魂，木然着脸，一步步缓慢地走了出去。

此后，杨信生再也没见过她。

弥留之际，他才从乔月口中听到了裴茹雪的消息。

“那个渣女真够蠢的，你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知道珍惜，你不要她了，她又贱兮兮地折磨自己。”

“听说她整个人已经疯掉了，守着一个庄园那么大的花店，却一朵花也不卖。有人靠近想拍个照片，她都会冲过去将人吓走，说这些花都是你的，说........”

“只有花店在，你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可是回不去了。

杨信生睁开眼都觉得困难，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抬起手，轻轻拭去了乔月眼角的泪：

“不哭哈。”

“你答应过我的，我走的时候你不难过，你会笑.......”

“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不是吗？”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呀，他有这么多年，却没有好好把握。

“月儿.......”

“我是过去式了，要尽快忘了我，也不要太在乎将来。”

“再遇见喜欢的人，就去追求，不要........”

“不要来不及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