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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极的冰天雪地里，见到了林雪。

她名字里有个雪字，但很畏寒，讨厌寒冷的天气，也无法理解我对北极的喜爱。

出现时，她整个人缩在臃肿的外套里瑟瑟发抖。

半年不见，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的状态异常得令人害怕。

眼底是猩红的，眼圈下是一圈深深的青紫色，目光无神，黑色的秀发中掺杂着显眼的白发，属于飞行员的意气风发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她站立在寒风之中，看起来想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

看见我时，她的眼底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整个人像是瞬间恢复了活力，飞快地向我奔来。

她欢呼着呼喊着我的名字，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我的怀里。

我有些错愕，身体下意识地避开与她的接触。

她很厌恶我和她有任何亲密的接触，所以我总是时刻注意与她保持分寸。

习惯成自然，即使分开了，我依旧保留了这个习惯。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圈红得要命，眼泪将掉未掉。

她擦干了眼角的泪，自己爬了起来。

她频频试探看我，欲言又止，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下落的，想必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但从前她从不肯在我的身上浪费她一分心思，我每一年的生日，都变成了她的出差日。

收敛心神，我看着她，神色略带戒备。

她看出来了，眼神受伤，柔声唤我的名字：“陆斐......”

我催促道：“林女士，我很忙。”

她一哽，抿了抿嘴唇，几乎是哭着道：“陆斐，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强调道：“林女士，我和你已经离婚了，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该说的，我转身离去。

她却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袖不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往下落。

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可怜兮兮：“陆斐，我让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谢子安进进牢房了，你父亲破产后欠了一大笔账务......”

我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在乎，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愣怔了几秒才缓过神，祈求道：“陆斐，我想和你复婚。”

我毫不迟疑地回应：“我不愿意。”

迟来的爱，就跟馊了的白米饭一样，光是闻着就令人倒胃口。

她被我的目光刺得浑身颤抖，一根一根骨节失去了力气，颤抖着松开。

一张病历单从她的袖口里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