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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又往下低了低：“我、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您……”

“你不认识我吗？”宫淮点燃了一支烟，从儿时的记忆里翻出这么个角色来：“堂哥？”

宫尚猛地抬头，双目赤红：“你、你还认得我？”

宫淮不带情绪的笑，浅色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嘲弄：“托堂哥的福，虽然那时候很小，但挺难忘记你这张脸的。”

话音一落，滚烫的烟头就摁上男人的脸，不等对方挣扎，强势的顶级信息素就铺头盖脸的压过去，让他连腰都挺不直。

信息素的压制比脸上的疼痛更难忍受，宫尚喉咙里压出怪异的呻吟，手脚都被绑的严实，他只能蜷缩起身体试图缓解，可根本没用，恐怖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不堪重负。

“嗬、嗬……救……命……”

求生的本能让他努力吐出词句，可这个空间里只有他和宫淮，没人能救他。

他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汗水淌过脸上的烟疤，又疼的一阵抽搐。

莫名想到了十几年前，这个宫家私生子刚到宫家的时候，宫父把他安排进了宫家小辈都在的贵族学校。

那时候年纪小，没有几个到分化的时候，但宫岚比他们都大几岁，已经分化成高阶alpha，宫家的小辈都隐隐以他为首，仗着那点背景在学校里耍威风。

刚入学的宫淮就是他们新的狩猎对象。

虽然宫淮仅仅待了一个星期，却每天被不同的人找茬，宫尚就是其中之一。

宫家的小辈们都是为了讨好宫岚，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在宫淮身上做出点“战绩”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那天宫尚几个人去厕所抽烟，正巧碰到宫淮刚弄开被锁的厕所隔间，一身湿漉漉地从里面出来。

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宫尚其实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宫岚最近隐隐有“提拔”他的意思，所以看见宫淮就像是看见他登高的踏脚石。

他让那群人把宫淮摁住，拿他的手臂当作烟灰缸，猩红的火星子在皮肉上被强制摁灭，宫淮却一声没吭，那双堪称漂亮的眼睛里饱含冷意，看得宫尚极不舒服。

于是他又让人把宫淮摁在地上揍，直到老师来了，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暴行。

自那之后宫淮就没来过学校了，听说是他母亲求了宫父，具体什么情况宫尚也忘了，他只知道这件事让他彻底得到了宫岚的认可，他有了能在宫岚面前说话的机会。

似是现在的场景和过去太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全身被碾压的窒息，让他莫名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双眼。

冷意深入骨髓。

现在双方的立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宫尚只求宫淮发泄一顿就罢了，他能屈能伸，艰难地告饶，生怕宫淮急眼要了他的命。

宫淮垂着眼看他，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和曾经那个可憎的面容相差甚远。

其实在国外那么久，他早就不在乎了。

可这个人动了季琛，那他不介意再追究起一些往事。

宫淮缓缓蹲下身子，俯视着宫尚轻声开口：“我记得……你不是跟着宫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