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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好像是来真的,因为一夜过去,千雪悠然转醒的时候发现,谢殊又在她面前开始用“孤”自称。
自从她被救活之后,他一直都不再用这个称呼。
孤孤孤的,千雪一边穿衣服想,那就让你孤个彻底好了。
早上洗漱过后,谢殊又上完朝回来了,千雪坐在镜前上妆,谢殊猝不及防站到她身后来,两手抚上她的肩头。
“千雪。”他替她理了理墨发。
自从魂魄离t,见了一些事,千雪心境越发开明起来,不论白日里谢殊跟她说了多少堵心窝子的话,她照样睡得很沉,连梦都不做一个,因此jg气神恢复的也快,已经能够自己上妆走路了。
她挣开了谢殊的手,自己拿起胭脂在面上抹开,谢殊也不恼,长指捻起桌上的骡子黛,仔细的替她描了个眉。
千雪冷眼看着他,没动,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她怕自己身子一歪,眉毛便画歪了。
片刻之后,谢殊抱着她,面上带笑:“可好看?”
他以前也经常帮千雪梳妆弄发,对这些事情很是熟悉,确实将千雪画的更好看,千雪也懒得跟他计较,扭捏着要起身,李嬷嬷从外头进来通报:“圣上,公主,轿子备好了。”
千雪觉得凤辇过于招摇,让李嬷嬷日后都准备普通些的轿子,毕竟从g0ng里头到神官府,要经过三条长街,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成了皇后,且日日去往神官府。
她已经换好了衣裳,小脸也在谢殊的g涉下,涂了jg致的妆,于是提着衣服准备出去,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殊突然开口:“孤陪你去。”
千雪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孤陪皇后去问医,有何不妥吗?”谢殊朝她挑眉。
自然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一刻钟后,一辆不起眼的轿子从皇g0ng的偏门出来,千雪和谢殊面面相觑。
他心情不错,坐在千雪对面,手上还拿着奏折,千雪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人ga0什么名堂?似是察觉到千雪的目光,谢殊抬起脸微笑:“怎么,想我了么?”
若是千雪能说话,此刻恐怕是笑出声了。
她自己也觉得这般疑心无用,便掀开帘子看向外面,正午的集市人来人往,有些喧闹,她的目光转了一圈,却瞥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苏莹莹。
作为春夜院的头牌,苏莹莹的出现在街头掀起轰动,她正在与街边的商贩交谈,买了些水粉,又坐回了轿子中,众人只瞧见她身段轻盈,气质清冷,一点也不像烟花之地的nv子,小声交谈起来。
“这苏莹莹,长得真是国se天香……”
千雪放下了帘子,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在翻涌,她以为自己放下来,原来只是那些事情过去久了,苏莹莹突然的出现就像一把刀,把她烂去的伤口又挖开,谢殊夜宿在苏莹莹那里,为她给自己下药,这些事情又让她重新痛了一遍。
但因为有先前的经验,x口疼痛没有她预想的剧烈,她垂眸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声的冷笑,自己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被一个青楼妓子b了过去?谢殊这样做,不仅是伤害她的一片真心,更是将她的尊严狠狠甩在地上,供人讥笑。
谢殊自然也听到了,他的眸子滑过不悦的情绪,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千雪。”
千雪恍若未闻。
“孤没有碰过苏莹莹,”他知道说这些有些晚,可还是得告诉千雪,如果不说清楚,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从前孤说夜宿在她那里,都是为了掩盖……孤跟衡一他们在一起。”
为了掩盖自己在酝酿谋朝篡位的大计么?千雪的表情还是有些讽刺,谢殊拿不准她有没有相信,继续道:“孤给你下药是因为……”
他面se不堪,话中有遮掩之意:“孤还未查清,但你若是有了身子,那孩子也活不久。”
千雪终于正眼看他,心中起疑,谢殊见她有几分相信,便闭上了眼,将过往的种种都说了出来:“千雪,你不奇怪吗?谢家俱是武将出生,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为何个个英年早逝?”
她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自己也猜测到了几分,果然谢殊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你父王为了牵制谢家,谢家人从出生就带有胎毒,莫说寿终正寝,连能撑过三十五岁的都少之又少,孤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如此下场,于是孤让衡五给你配了药,不曾想到你的身子如此单薄,竟是……”
后面的话,两人都知道了,千雪犹在震惊中,谢殊又要开口,她伸手制止了。
她的脑子里好乱。
于是李嬷嬷叫千雪下轿子时,帝后二人均是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不是又吵架了,随行来的太监g0ngnv们也牢牢地闭着嘴。
千雪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进了神官府,见到神官。
今日天se发乌,阁楼内又很幽暗,室内点了灯,神官穿了件玄se长袍,眉心的银se印记似乎更显眼了些,千雪没有直接跟他去二楼,而是坐在一楼的书桌边,面se沉重的写了张纸,因为心急,她只将两件事说了个大概——谢殊拿江山威胁自己,他还被千雪的父王下了毒。
神官站在桌边,接过纸来,看了之后,这个素来清冷的男人竟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笑话般,他修长的双指夹着那白纸,放到烛火中,盯着那火苗将纸张吞灭,神官语带轻蔑之意:“他绝不会带兵进城,因为神官府只认江家的江山,而他,还需要神官府的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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