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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牧母见牧寒这般大动作,可能心中已有猜测,为了保全牧寒的安全,她特意来找我,怕我再伤害牧寒,宁愿给我她手中的所有股份。
为了一个猜测,她用金钱来贿赂我,来恳求我,放低了一切姿态打着感情牌。
她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
人心啊,终究难测。
我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卡在一嗓子的疼,道,“妈,我不会对牧寒怎么样,他现在怎么了,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不要您的股份,我现在就想过我自己的日子。我做不了您的儿媳妇,我也不喜欢牧寒了。就这样吧,我放过你们,你们也放过我。”
我松开了她的手,起身而走。
牧母的眼眶泛红,哑着嗓子在我背后道,“袅袅,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早就没有了界定。
我也不是好人。
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下一天,我心事重重,面上仍表现的跟往常一样。
秦玉城丝毫没有看出来,他忙着为我和他的北方之行做准备。
他兴冲冲的买了好多东西,又做了很多攻略,他把所有都想全了。
见他喜悦,我有一瞬间甚至想要放弃向牧寒索命,我分不清我恨的是命运,还是恨牧寒这个人。
“袅袅,我去医院把最后的离职手续办理一下。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秦玉城出门前跟我交代。
我点头答应。
从楼上窗户眼见着秦玉城的车开远了,我才给牧寒打了电话。
牧寒的嗓音依旧那么低沉好听,他说,“我一直在等着你。宋袅袅,去哪里好呢?”
这问话就好像是在问“今天你吃了吗”这般从容随意,我听不出他有赴死的恐惧。
我说,“去同心村。”
我到达同心村的时候,牧寒正靠在那道熟悉的拱桥上,他望着远方的青山雾岚,侧颜精致,神情淡然。
我恍然有种错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年少,他还是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清秀少年。
他察觉到我的到来,回过头,“你来了。”
“嗯。”我点头,将自己拉回现实。
我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又低下头望着湍急的河水,我想起了在河水中拼命挣扎的牧寒。
如果当年我没救他,如果当年他死在这条河里,是不是就没有了现在的悲剧?
“为什么选择这里?”他问我。
“从哪里开始的就从哪里结束。”我回。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这里是岫岫的家乡,没想到你连这里都知道。”
没错,这里是苏修的家乡,可也是我的家乡。
“哦。”我顺着他的话答,已不做解释,反正都快要结束了。
我沉默许久,他也跟着沉默。
耳旁是山间轻盈的风和脚底欢快的溪流,鼻息间是山村里草木花朵的味道。
这是我和他之间少有的宁静,我们很有默契的感受这里的一切。
我的记忆开始一寸一寸的往脑子里撞,忘不了的东西终究是一股脑儿的冲了出来。
我默默的朝旁边挪动了两步,和牧寒站的太近了总觉得会玷污了我的少年。
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
牧寒见状,也朝我这边挪了两步,他的手臂和我的手臂挨着,他说,“宋袅袅,我被你捅了一刀之后,躺在医院的那些天里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了很多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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