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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農村人要出去幹活,紀淙哲得在這會兒跟紀家父母說明來意。
結果他剛說了借錢兩字,都還沒說金額呢,紀媽就一口回絕了。
紀淙哲「我們借的又不多,五十就夠了,不然我們真的過不下去了。」
紀媽聲音拉高「五十還不多啊,五十都夠我們一家子過幾個月了。你也不看看家裡有多少人,我們平時連生病都不敢去醫院,怕浪費錢,你倒好,跑回來嘴一張就提錢。」
「那就二十。」
紀媽撇撇嘴。
「十塊總有吧?」紀淙哲火氣噌地上來了。他真是沒想到從前揮金如土的自己,現在跟個八婆在菜場似的討價還價。
不過紀淙哲本來就是個不怕事又臉皮厚的人,可林臻不同,林臻他家裡背景特殊,自小家裡就教育他矜持知禮,所以他骨子裡是有些高傲的,面對這種行為,他難以忍受。
他拽了下臉紅脖子粗的紀淙哲「我們走吧。」
「走個屁!」紀淙哲爭上頭了,當著聞聲而來,越來越多的村民對紀家父母說「你們好意思啊,張口就要了兩百塊錢的彩禮,把人家底都掏空了。現在我們就借個十塊錢過日子你們都不給,有你們這麼當父母的啊?」
村民們在旁邊議論紛紛。
「我說你們就給孩子們一點吧,不然讓他們怎麼過日子啊?」
紀爸面色難堪,幾個兄弟不敢吱聲,紀媽突然鬼哭狼嚎哭喪起來「你們要逼死我啊?兩個活獸回來就帶了包破白糖,吃了我半鍋飯,現在又找我要錢。老三你都結婚了,還不讓娘家好過啊,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紀淙哲被她嚎得耳膜震痛,面對這種傳統哭街行為,別說爭論了,連聲音都插不進去。
「我操,你們真的是不可理喻……」
林臻狠狠地拽著他,皺眉道「走吧。」
接下來不顧紀淙哲的掙扎,硬是一路將他拖拉著出了小河村。
「媽的!」紀淙哲唾罵了聲。
「你就算再罵也無濟於事了,他們不會借的。」
「我他媽還用你說?」
紀淙哲甩開他的手,邊走邊順氣「早知道,把他家鍋都給砸了。」
他心裡的火氣還沒宣洩出去,甚至毫不講理地把勢頭對向了林家那個死了一周多的老爹「我說林家那爹也是,就紀家老二那樣的,都肯出兩百塊錢彩禮,我說你長得又不差,還愁娶不到老婆?非要找個男人過日子?」
林臻臉一黑「你別一口一個我,那不是我。」
紀淙哲煩躁道「哎呀,你聽得懂就行了,就你來之前的那個你。」
林臻說「聽村里人說,之前的林臻不僅家裡窮還是個不太聰明的。」
紀淙哲「哦」了聲「原來是傻子,那就難怪他爹急著給他找男人了。」
他驀地又「嘖」了一聲「可找男人幹嘛?又不能傳宗接代,搞不明白這裡的人咋想的。花那麼多錢找只不會下蛋的公雞。」
林臻當然也想不通,不過他對這些事反正也不關心,對他來說紀淙哲嫁過來,不過就是多了個同住人,還是個跟他一樣具有現代思想的同住人,這樣也好,總比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生活在這個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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