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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温存后,这来由,卫绾自是要问的。
薛昭便是答了,她看卫绾这里时令鲜果许多,皆是清洗过的,她也不拘泥,吃了几颗,还喂了些卫绾,卫绾可不会被薛昭的一时主动给收买了,她有些摇头晃脑的:“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是想要我怎么做?”
“怎的是我想,难道我不说,你就不想去见见我父母么?”
卫绾是没想过薛昭是这般想法的,她展袖瞧了自己,颇忧愁:“那我是要穿一身男装去?”
“莫忘了你的公主册礼还有我阿爹的份,但你若是要易容,这去装的也是别人,还不如不去。”
“也不是这意思,只觉得总有些不好意思。”迎着薛昭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头:“你知我这人脸皮薄,到时要是丢了你的脸,可是不好了。”
薛昭啐了卫绾一口:“全天下就不曾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你要是脸皮薄,你要那些真的脸皮薄的一张脸又往哪里搁?”
“现下男女大防还是有的,你就不怕你带了我去,你那一对爹娘被气得半死?”
“总比到时候他们搞了事出来没法收拾的好。”薛昭的语气可是有些凉薄。
其实还是薛昭为卫绾着想的居多,不然也不会想要出此下计,但这一切在卫绾眼中,还是意料之中的,卫绾道:“皇帝需用我,这点事也无甚在意,秦王既不能登大宝,他便是光明正大和我抢人,你觉得他能抢得过我?”
“秦王毕竟是陛下亲子。”
“可秦王非是陛下爱子。”这方面,卫绾懂的要比薛昭多:“陛下的爱子只一个,早已是死在了多年前的那场动乱里,那场动乱,诸王皆出力,你以为秦王,还能被皇帝视为子的?”
“皇后能为证明太子无辜而去死,这做弟弟的不说为兄长求情,竟是龟缩府内恐惹祸上身,只这一点,皇帝能让他活到今日,也实在是抬举了。”
薛昭愣了下,便是道:“我以为皇家和民间也是一般的,曾经我见过二子相争,其弟杀了兄长的,因着父母,便是官府,那案子也是不曾判下来。”
民间琐事,卫绾可是无法细知的,她面上有一种很是普通的疑惑:“为何?”
“那户人家就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你以为小儿子也死了,那两位老人要谁送终?”
终究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你说的这事例是有几分道理,可这事中人不是皇帝,还是只能当做是事例听听罢了。”卫绾双手交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你信不信,有种人活着便是为了别人活,死也是一般道理?”
“皇帝的眼中只有这江山,而诸王设计杀死的可是他一手培养长大的太子,他不曾想过废弃了他,那便是不使人去动他,如果有人动了,那就是挑战他的权威,他还没死呢,你觉得这笔账他不会算?”
薛昭想了想,她不否认,却是道:“你好似十分了解陛下。”
“只是觉得,我若是他,便是会这般想罢了。”卫绾牵了薛昭的手,从薛昭的身上起来,在薛昭面前转了一圈,她今天的裙装又极是美丽的,她道:“我眼中只有你,我若是不曾想过不要你,你觉得有谁能从我手中抢了你去?我说那么多,也就这一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还没有完结,痛苦。
明明一般的话也已是说过许多回了,可每每如此,薛昭该脸红的还是脸红,并不曾免疫。
说定了这件事,薛昭戴了乌纱帽又是要出去,于外来说,卫绾毕竟是一公主,她还是一外人,现今也无有安生的,不能多留,一切行事还是小心为上。
卫绾与薛昭勾了勾小指,道:“这两日我们都有空闲了,便是去一趟,你之父母,要我好好侍奉,总是无差的。”
薛昭轻轻地嗯了一声。
身后有人跟踪,薛昭出了兴庆宫,往一幽径,来人并不曾现身,可她还是有所觉的,这和她初到敦煌那时的感受并不相同,那时跟踪她的只是两三个没什么功夫的醉鬼,而她现今可以察觉出来的气息,颇是浩瀚,都是好手。
这不是西门辕派来的。拱卫司行事,无人比她更清楚,这现了气息之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个道理已成定规,她虽然不清不楚了这许多年,料想西门辕也不敢妄自更改了这条规矩。只该是诸王暗卫了。
薛昭心中有了数,路却是越走越偏僻。她这一身经脉经由了卫绾温养,虽还有些脆弱,但容纳了内力通过,比之以前的两三分,现下全力之下,七八分都是可以使得的。她无惧于兵器招式,而这又有了内力作辅,行事起来自是要比之前要稳健许多,再者说,她也想知道,这手接上来了,拿起刀来,手感如何。
卫绾的举动除了皇帝会刻意观察外,诸王,众臣,便是没有一个不在意的。薛昭的身份非是平常的洒扫宫女,她出入卫绾宫中,会引起众人注意,也是应该,毕竟薛昭是小心,可也绝不至于藏着掩着。
是上次用的剔骨尖刀用的太过于顺手,薛昭再备兵器时,这剔骨尖刀便是成了首选,前路已尽,显然跟踪之人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可薛昭明显是不会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抽刀断水水更流,那断风,风亦是不止息。薛昭的身法本来就好,这有了内力充分发挥,这暗卫先前看薛昭还在五十步前,这一眨眼便是逼近了自己,心中便是一慌,他反应很好,抬手挡了,可并无兵器相接的声音,他还是疑惑,便是破势之下,薛昭一刀斩断了他的剑,在他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这十字划出时,他还是无甚感觉的,但薛昭挑了刀尖,那薄薄的一层皮肉竟是被她以极巧妙的力道撕了一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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