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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呼哧……快点!呼哧……打起来了!!呼哧……”岳友胜气喘如牛,轰隆隆冲进寝舍,扶着任逍遥的床沿,大声嚷道。
盘坐在上铺的任逍遥以及仰躺在下铺的洛羽,全都被他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屁股离开了床垫。
“哪里打起来了?”大家都一脸懵,纷纷看向喘成一团的岳友胜。
“南宫琪……唐云……跟外面的人打起来了——”岳友胜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道。
任逍遥和洛羽腾的跳下床,紧跟着往外赶。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一涌而出。还有几个前来串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纷纷跟上,加上半路入伙的柳芊,队伍一会儿就壮大到了十五人。南宫琪虽然是个小辣椒,但再辣也是集体的一份子,外人要来欺负可不成。
临渊河的河滩上,瘦小的唐云靠着一块大石头,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虽然撕了一块衣裳紧紧捂住,但仍有鲜血不停渗出。南宫琪站在唐云身边,满脸怒色,手里紧紧捏着一把小匕首,正小心的戒备。
二人对面,站着三名男子。当先一名青年手里把玩着南宫琪的蟒皮长鞭,似在等待着什么。他身材匀称,黑色长发披肩,容貌甚是端正。只是一双眼睛赤红,色欲之光犹如粥中鼠粪,生生的坏了一副好皮囊。青年左侧是瘦如竹竿的男子,生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把青年反衬得更加俊朗。青年右侧是一名体形健硕的汉子,正有些焦急的劝说着青年,青年只是不理。
看到岳友胜带人过来,青年面露喜色,指着他叫道:“你还真去叫人来了?也不枉我等你一场。很好,我就挨个儿再打你们一顿——也包括你。”
他身侧的健硕男子继续喋喋不休,青年厌恶的一挥手,低声吼道:“洪琅,你要是害怕就给我滚,否则就给我闭嘴!”洪琅退后一步,低垂双手,不再言语。
众人正要上前理论,青年已抢先发难,手中的蟒皮长鞭一抖,直奔站在前边的洛羽而去。洛羽见势不妙,立马一个侧滚闪了开去。站在他身后的尚剑平措手不及,被青年用长鞭一卷,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青年再一抡,尚剑平轰的一声掉在了唐云身侧,摔得晕了过去。
岳友胜见了,大叫一声直冲青年撞去。青年再次一抖长鞭,将岳友胜捆了个结实,提离了地面。但这货吨位实在太重,青年便猛力将长鞭一抽,岳友胜在空中急速旋转着落地,如同抽陀螺一般,在地上旋出了一个小坑,然后轰然倒地,一双鞋子扭得稀烂。
青年和瘦汉一齐放声大笑,洪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枝黑色短箭破空而来,直取青年,原来是后面赶来的苏一鸣见事态不妙,站在河堤上射了一箭。青年随手一挥,将箭抓在手里,一甩手又回掷了过去,呼呼有声。苏一鸣几个纵跳,来到了洛羽身边,短箭深深的插进了河堤。
洛羽和任逍遥对视了一眼,明白对方实力远超自已。沈奇焉一再要求他们要没洞察、决断,的确半点没错。二人正要尝试调停,不料岳友胜站了起来,发一声大喊,昏头昏脑再次朝青年扑过去,其他人见状,也一齐蜂拥而上,想要上演狼群战术。
青年见状,将长鞭在空中抡得发出一声炸响,直冲众人抽来。任逍遥脚上踏出疾风步,手上施展翻云覆雨手,运转冰心诀,使出浑身力量,想要抓住长鞭。二个多月来,他以引灵诀和冰心决为基,每日勤练,即便不借用身上的神秘力量,他的修为也是今非昔比。
但鞭梢只在他手中做了短暂的停留,就挣脱开去。他的手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五指都几乎要断了,不禁心中大骇。连忙大叫道:“都回来!”但众人齐声喧哗,哪里听得清,仍旧一齐往上涌。
柳芊站在外围,施展缠绕术,细藤自地下冒出,想要束缚青年。
青年放下长鞭,双手捏决,开始释放什么术法。他身侧的洪琅却大步踏出,一言不发,周身膨胀了一圈,双拳猛地往地上一砸。只见以他为中心的土地如波浪一般向外翻滚。柳芊的细藤寸寸裂断,蜂拥而上的众人有如退潮一般,齐齐被击得飞了起来,掀到了圈外,葫芦般的滚了一地,sy(这居然是敏感词!)叫痛声不绝。
罗铮藏在人群中,本想趁乱动手,也被逼得倒纵了回来,和任逍遥、洛羽、苏一鸣、柳芊等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待众人定晴再看时,才发现青年身前现出了一堵惨绿的火墙,如果不是被洪琅推出,下场难以想象。一时众人骇然。
洛羽大声叫道:“公子,请停下!听我说——”
对面的青年冷笑着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叫停就停?”他的手上再次捏决,双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突然一道赤色长虹自临渊皇家学院直奔河滩而来,来人在半空中身形一闪,直奔青年而去。来的正是沈奇焉,今天他换了一套红色劲装,估计是仓促出来,居然没有系上大红披风,拉风效果大打折扣。
青年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立刻停手,全力向后倒纵。他身侧的猥琐瘦汉连忙捏碎了一枚信符呼救。洪琅则挺身而出,大喝一声,一拳夹了风雷之声,全力朝沈奇焉击来。
沈奇焉对洪琅的拳头视而不见,继续朝青年冲去。只听呯的一声响,洪琅的拳头击中了他,如同螳臂当车,手臂咔嚓一声折断,软绵绵的垂在了身侧。洪琅脸色苍白,一声不吭的退到了一旁。
毫无悬念,沈奇焉转瞬就到了青年身边,一手捏住了他的咽喉。青年喉头嚓嚓做响,面如死灰。
这时临渊城中掠来三道乌光,停在众人头顶上空,却是三位玄衣老者驭剑而来。其中一名皓首老者一扬手,一块玄铁令牌直冲沈奇焉砸来。声若洪钟大吕:“退下!不得对范公子无礼!”
沈奇焉头也不抬,冷笑道:“滚下来!”同时气势暴涨,抬手一拂,玄铁令牌倒飞出去,如一道迅雷,击在老者腿上,弹起后又先后击中其他两人。三人先前见沈奇焉不过是结丹境界,毫无防备,一时躲避不及,纷纷跌下地来。
沈奇焉直视着范公子的双眼,朗声说道:“敢打我的学生?让你也尝尝恃强凌弱的滋味!”
空中坠地的三名老者来不及救援,眼睁睁看着沈奇焉干脆利索的捏碎了范公子的肩胛骨,然后一指在他的额头开个大洞,像扔死狗一般扔给三位老者,面无表情的喝道:“给我滚!”
皓首老者接过已然昏迷的范公子,还想要说几句退场时该说的场面话,另一名老者低声说道:“快走,他远不止结丹境界……”
范公子一行狼狈远去。沈奇焉将学生拢到一起,询问起情况来。
原来是南宫琪在河边散心,遇见了范公子一行。见范公子一再胡言浪语搭讪,便忍不住动起手来,但她哪是对手。见她被困,附近的岳友胜、唐云二人也来援手,结果仍然不敌……
沈奇焉沉吟了一下,严肃的说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对敌,你们没有洞察对手,也没有及时决断,更没有相机逃遁。勇气固然可佳,但实力着实不济!你们要懂三个道理,一是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二是实力不济时走为上策,三是永远不要告诉敌人你真正的实力!”
他驭剑飞到半空,说道:“我其实是化婴境!”
幸好三位显圣境的老者已经离开,否则定要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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