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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姐姐,比他大了不少吧?”
“是啊,大了十岁呢!”
“……”
他心里暗暗失望。
看着长得挺高挑,怎么才十六岁。
比他小了六岁。
虽说本地十五六岁就嫁人的姑娘多的是,可他总觉得小了些。
他今年二十二了,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壮硕汉子。
……
这才启程,前路还远。
出门,牵马,过河。
过了河,他重新骑马上路,心里还在想。
那姑娘,很好。
很可惜,年纪小了些。
动心(番外三)
一年后,西南边境,山路上。
这段路尤为艰险,最窄处只容一马穿行,抬头侧望,便是青茂无边的山崖密林。
前方,偶有山石滑落,有匹马受了惊,山路又窄,众人惊慌。
马队大乱。
谢聿铎是骑马的行家,这段路也走过了好几遭,他尽力控制住胯下的马匹,不至于失足坠马。
这边刚稳住,前边突然有匹马撞了过来,一下子把他连人带马翻倒在山崖之下……
……
等谢聿铎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漂浮在一片茂密的树叶细枝中。
树叶细枝再多,也不足以撑起他的身子,是他身上的腰带,挂在了一条粗壮的断枝上,保住了他的性命。
从白河镇买的那条玉色腰带。
这次意外,商队一共甩下去三个人、四匹马,除了他,全都丧身山崖。
他断了两根肋骨,浑身上下全是擦伤,被商队众人救上来后,实在是赶不得路,就独自留在边境小城养伤。
边境小城里的好大夫少,熬煮的汤药似乎也不大合中原人的体质,他养了好些日子,才渐渐开始恢复。
养到三个月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偶尔想提笔给家里写封信,说下自已受伤的事情,刚写了个开头,又停了笔。
这次出事后,他花了一大笔银子,托人把货送回平山县,只对家里人捎话说自已要继续远行,不提自已受伤的事情。
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家里人知道了,又如何?娘亲早逝,父亲寡言,姐姐远嫁,妹妹年幼。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人很挂念他。
他也不怎么牵挂任何人。
随手把信撕碎,缓缓躺回床上去的时候,他看到那个救了自已一命的腰带,又想起了去年买这条束带的情景。
白河镇上,那家小小的绒线铺子里,小弟和人打架伤了额头,那位叫月儿的姑娘心疼得不得了,一边嗔怪,一边给他擦血包扎。
那么一位温柔明慧的姑娘。
谢聿铎看着自已遍体鳞伤的身子,心里有些自嘲,若是她看见自已这个样儿,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
诶,不对!
陌路相逢,人家姑娘凭什么要心疼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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