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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倒霉啊,还帮你拦了一杯比毛子还能激烈的长岛冰茶,这要是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八千的出场费不就是杯水车薪了吗?
你小子,现在就应该把我当武则天一样供起来。
“皓淮,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叮铛伸出手狠狠戳了戳皓淮的肩膀,“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一万六,赶紧打我卡里。”
皓淮面无表情地点了几下手机,随后做了个ok的手势。
叮铛看着支付宝的到账提醒,又抬起头看看皓淮,瞳孔里的对方一下子开了t浓重的美化滤镜。
“皓哥,我昨天如果麻烦到你了,你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叮铛三下两下提上靴子,生怕皓淮把钱原路召回一样,“酒吧那个什么药片只有个盒子,是我在洗手间捡到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说罢她就去拿挂在门后的羽绒服,准备卷款逃之夭夭。
结果腹腔里不合时宜地发出巨大抗议声。
她眨眨眼睛,觉得也算是可以应付,转过头想对着皓淮编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皓淮装作没听见,瞟了一眼矮柜上的电子钟:“想吃煎饼果子和老豆腐吗?”
在北方碳生碳长的叮铛立刻引起共鸣,脱口而出:“正宗吗?”
叮铛很少接触过s市的清晨,她和大多数年轻白领一样,擦着打卡尾巴起来,路边的小摊早就在被城管发现之前一哄而散,只有漂亮而标准的便利店。
都是和小时候所生活的小城市截然不同的记忆。
窄路,或者是说原本还比较宽的路,挤满了早餐,夹缝里扔着散落的蛋壳和菜叶。老人领着戴红领巾的孙子孙女,自带鸡蛋给摊主做煎饼。炸油条的深筒外面簇拥着想吃新鲜出锅的人,良莠不齐的脏玻璃车就是街道的标尺。
叮铛算了一下,除了间歇的年假,根本没有在s市见过这种肮脏而落后的风情。
有时候她想着是不是心存留恋的自己就和这些散碎的下里巴人一样,稀里糊涂被一时风光端上了s市的街道,随时都会被看穿脆弱的内核而被驱逐。
“小闺女儿,要辣不要?”
叮铛回过神,逼仄小店里的老头儿正操着一口特立独行的天津话问她,她连忙回答:“要要要,再多加俩薄脆。”
口音情不自禁就找到了连接点,从标准普通话的轨道上脱缰了。
老头儿听着挺高兴:“你介口音听着耐人儿,老乡啊。”
老头身后的老婆子也立刻说了句什么,不过叮铛没有听清。
这边的一条细长街道像是美化整改的漏网之鱼,夹在两栋半旧的公寓楼中央,七扭八歪的,柏油全是裂痕。早餐摊子和几平米的小店就在夹缝里茁壮成长,把痕迹都浸透了不属于s市的味道。
店外面扔着油腻腻的折迭桌,红色和蓝色两种的矮脚凳子。桌子上有用饮料瓶子改装的辣椒油瓶和孜然罐子,还有前一波客人吃剩的搪瓷碗,碗上套着方便清洗的塑料袋子。
叮铛大为感慨:“早就说嘛,在煎饼里放什么生菜豆芽海带的都是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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