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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揭穿的狐貍,恼羞成怒,却仍笑眯眯露出后会有期的得意神情。
等出租车开出去至少两公里,皓淮才完全从演员的状态中净化出来,叮铛则倚着他的肩头大大咧咧睡了一路。
感受不到肩头的重量,但是暖暖的温度和发甜的朗姆酒味道不断缠绕着心跳,扰乱正常的节拍。
出租车在路口停下,叮铛随着惯性向前一倾,皓淮连忙护住她软绵绵的上半身。叮铛被皓淮的手臂一压,懵懵懂懂睁开眼睛,随后就猛地一耸身子。
司机立刻喊起来:“哎呦!姑娘您可别吐我车上!”
皓淮立刻搀着叮铛下车,她半趴在他怀里,没走两步就蹲在行道树旁边吐起来。
叮铛酒量不算是差,但也没有多天赋异禀,高浓度的长岛冰茶被她比武松还豪气地一口闷完,立刻上头。
皓淮蹲下身,不断顺着叮铛颤抖的后背,叮铛吐得头昏脑涨,又找不到舒缓的方法,一时和自己泛起了委屈。
“头好痛啊!”她嘶哑地嚷了一句,抱住自己的头。皓淮犹豫了片刻,便像安慰应激的猫一样,轻轻揉抚着她的额头。
“为什么人就非得上班啊!上班就不能好好上吗!”酒精和寒风共同作用下,叮铛的脸涨得粉红,“怎么非要搞这么恶心的东西,是男是女都得给他们进窑子是不是?!”
皓淮忽然想起之前叮铛对上一份工作主管的欲言又止。
叮铛甩开皓淮的手:“别碰我,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破工作吗?”
皓淮果然没有再动,但也没有离开她可以触碰到的范围。她的动作岌岌可危,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伤到自己。
叮铛尖叫完毕,忽然扑到皓淮身上,耍赖一样抱紧皓淮的腰,呜咽着哭起来。
皓淮猝不及防,双手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虽然理智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叮铛是把自己看成什么路灯或者行道树,但短暂漏出一刻空白的心跳让他根本不可能条分缕析。
叮铛在他胸口呼出湿漉漉的气息,温度穿透风衣,越燃越高,把冬天空旷的街道都变得滚烫。她哭声一顿,没有道理地开始笑。
“你不能辞职!”她抬起头,眼底是醺醺的红,“你知道拿一个编多难吗?不能逃,要把所有不该存在的死老头子全都刚死!”
没想到叮铛脑子里是他的正编,皓淮一怔,随即无奈地轻叹口气,不知所措的身体终于完全屈服了叮铛的温度,飞蛾般紧紧拥住烈火。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褪去呼啸的车流,他微微俯下身,迎接他的是叮铛已经闭合的眼睛。
睡着了。
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如同恒星一般产生吸引力。
他抑住近乎疯狂的心跳,抬起头去看路灯。光晕清冷,却像是格外闪耀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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